鄭辜站在一旁觀摩學習,見狀立即抽空安撫了她一句,「王太太,這是把王公子身上的腐肉切下來,這樣好得快些。」
王太太一點兒也沒被安慰到,但她臉上卻顯出了狠戾之色,倒把鄭辜給嚇了一跳。
四人都很小心,低著頭輕輕的將膿清理掉,再切掉已經確定死了的肉,一點一點兒極耗眼力和腕力。
丁大夫見大家都很專注,便趁機將剛才收起來的藥方遞給鄭辜,讓他照著藥方去調配傷藥。
等他們清理完,鄭辜也把傷藥調配好了,劑藥也熬好了。
四位大夫小心的給他上藥止血,然後拿了一塊乾淨的白布輕輕覆在他的後腰和屁股上。
丁大夫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對滿寶道:「把人弄醒吧,得讓他把藥吃下去。」
滿寶應下,扎針把人弄醒。
王榮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根本沒多少意識,但寧大夫和丁大夫見他睜開了眼睛,便手腳麻利的把人半抬起來,直接拿過熬好的藥給他灌了下去,動作特別的迅速和乾脆利落。
誰還不是從藥童幹過來的?
灌了藥,大家把病人又放回到榻上,然後就開始等著看情況。
王太太等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滿寶,「周太醫,我兒……」
滿寶道:「等著看情況吧,半個時辰後燒要是沒有退的跡象,那就再換藥。」
滿寶看向石掌櫃,問道:「病人有內出血嗎?」
石掌櫃垂下眼眸道:「有,一開始便用了濟世堂的三七粉內服,外傷也用的三七粉。」
「那怎麼……」
寧大夫有些憋屈的道:「病人飲酒了。」
眾大夫沉默了。
王太太察覺到氣氛不太好,頓了頓後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滿寶想了想後道:「等等吧,內傷應當不是很嚴重,先退燒再想著止血。」
王太太也只能應下,房門被敲了一下,王太太便對四位大夫微微示意,然後起身出去。
她一走,四位大夫便放鬆了一些,談論起病情來也更加的放開,滿寶道:「病人還有心病呀,心情鬱結不利於傷口癒合。」
「要不是心情鬱結,他也不會喝酒了,」寧大夫提起這事兒他還有些憋屈呢,這病人一開始是他的,這傷說小卻不小,主要是打得太狠,還傷到了筋骨,這會兒天又熱,很難護理。
一個不小心人就死了。
可是他自覺這一次處理得不錯,傷口處理好了,內傷也兼顧到了,王家不差錢,所以用的是上好的藥,家中下人多,護理上也不該有什麼問題。
只要熬過最初幾次發燒就不會有事,結果他前腳看完病離開,後腳病人就心情鬱結的喝了一口酒,然後他給開的什麼止血藥,什麼療傷藥卻沒用了。
滿寶和丁大夫同情的看了寧大夫一眼,正想問得詳細一些,就聽到外面王太太在大發雷霆,「什麼叫不該,他這是想逼死我們母子嗎?你讓他親來與我說。」
屋裡的五個大夫全都豎起了耳朵,就聽得外面似乎是個嬤嬤低聲告誡道:「大太太,老爺本意也是為了侄少爺好,誰也沒料到那幾個刁奴下手這樣重,老爺夫人已經將人捆了,大太太說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還請大太太以大局為重。」
別說屋外,屋裡豎著耳朵的五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外面沉默了一下後還是那嬤嬤的聲音,聲音很低,奈何大夫們耳朵都尖,所以還是聽到了,「大太太,這是一盒人參,還有宮裡出來的上好傷藥,算是我們老爺夫人的一點兒心意,您收下吧,屋裡那位太醫,您還是儘早送走為好。」
她壓低了聲音和王太太道:「您要請太醫,可以和老爺要帖子嘛,您放心,我來前夫人已經說了,家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