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夫回頭看了一眼,指著他問一旁的夥計小丁,「這施大郎幹什麼?」
小丁只看了一眼便道:「來找周小大夫看病的,每次都趕早來,生怕碰見人一樣,剛才他一來就湊上去偷聽,我都提醒他了您在裡面,他還湊上去聽,我想著您和小周大夫也不會說啥機密事,所以也沒有硬攔住。」
機密事他們都是在後院說的,誰會在隔了一道簾子的診房裡說不能對人說的話?
隔牆都有耳,更別說隔著一道簾子了。
可眾目睽睽之下,偷聽得這麼光明正大的,丁大夫還是第一次見。
他搖了搖頭,見大堂裡病人開始多起來了,便回自己的診房去了。
滿寶看到鑽進來的夫妻,便收了書道:「是竇大郎和柳娘呀,坐下吧。」
竇大郎討好的一笑,和妻子坐在椅子上道:「周小大夫,您給我婆娘看看,看看她是不是懷孕了?」
柳娘羞澀的伸出手來。
滿寶一邊摸脈一邊道:「沒有這麼快吧?」
她伸手摸了一會兒,笑道:「沒懷。」
「可她月事遲了。」竇大郎有些焦急。
「遲幾天是正常的,」滿寶對柳娘道:「以你的情況,七天以內都是正常的,我剛看了一下,這兩月你身子調理得不錯,我再給你開一副藥回去,吃完就可以停了,後面要保持營養,就是很好的備孕了。」
她給柳娘開了藥方,然後看向臉色難看的竇大郎道:「我看看你的脈。」
竇大郎頹喪的伸出手來,滿寶摸了半響後道:「有好轉了,可還是得繼續吃藥,還有,你壓力別太大。」
「說的簡單,翻過年我就二十五了,」竇大郎哭喪著臉道:「我表弟年紀比我還小,孩子現在都能滿地跑了……」
「那有什麼辦法,你就是這個病,」滿寶道:「還有,吃藥期間儘量減少同房,這藥方先吃著,等下會兒來我給你換一副藥方。」
滿寶給竇大郎開了藥方,然後讓他出去抓藥了。
竇大郎卻沒走,拿著藥方遲疑的問道:「周小大夫,我聽外面的人都喊你小神醫,所以我這病可以治得好吧?」
滿寶道:「我們是大夫,治的是病,但我娘說,生孩子還得看命,我只能告訴你,如今我治癒你的可能是八成,八成呢,多高的治癒率呀,不過你要是自己把這八成機會作沒了,當我沒說。」
竇大郎愣愣,問道:「怎樣才不會作沒?」
「簡單,謹遵醫囑,該吃藥吃藥,晚上早點兒睡,早上早點兒起,少同房。」滿寶一揮手,「去吧。」
竇大郎還是沒走,他小聲道:「周小大夫,您沒有把我的病例告訴別人吧?」
滿寶:「……沒有,我們是大夫,又不是閒著沒事幹坐在街上說閒話的人,而且你這是假名,你怕啥?」
竇大郎不好意思的一笑,「就是,我,我想把我的名字改過來。」
滿寶覺得很稀奇,好奇的問,「為什麼突然想改過來了?」
「就是突然覺著用被人的名字看病有些不太好。」竇大郎嚥了咽口水小聲道:「其實我姓施,您以後叫我施大郎就好。」
「好說。」滿寶特別利落的在竇大郎名字後面加了個符號,然後寫上施大郎的名字。
竇大郎這才拿著兩張藥方下去結帳拿藥,讓他媳婦留下和周小大夫再聯絡聯絡感情。
他覺得,和大夫搞好關係了,她能夠更掏心掏肺些。
不過滿寶的心肺就一個,她顯然是不可能把心肺掏出來給他們的,柳娘自從知道不能懷孕不是自己的問題後,她也不那麼著急了,所以丈夫一走,她便和滿寶說起閒話來。
其實就是告訴滿寶,為什麼竇大郎,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