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老大家的進門也有八年了,雖然沒能給我劉家生下一兒半女,但我們兩家的關係卻一直好,我既然叫人給你們去了信,便是想叫兩家有空坐在一起談一談兩個孩子的事,又怎麼會趕在年節下把休書給她?「
劉老頭道:「親家,這事是我那老婆子不好,一會兒就讓大郎去把他媳婦接回來,這些事留待過年後再說,你看怎麼樣?」
老周頭看著他冷笑,問道:「你說完了?說完到我說了。我周家的閨女不是你劉家說休就能休的,劉大郎,你別忘了,她是伺候過你爺奶,送他們出殯,守過孝的!」
說完了劉大郎,又看向劉老頭,「你說要跟我周家商議,但休書總不會是你家寫的吧?你家有能拿筆的人嗎?顯然休書是早準備好的,跟我商議卻先把休書準備好,你還跟我商量個屁!」
說到這兒,老周頭氣得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對劉老頭怒目而視,「別把你婆娘推出來,我家喜可是說了,你不在家,可劉大郎在呢,怎麼,你兒子二十好幾了,還聽他娘擺布,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你們劉家既然能幹出說都不說一聲,凌晨把我閨女休出門的事來,那就是已經做好跟我周家結仇的準備了,既然這樣,我們今天擺下道兒來,有一說一,沒必要扯這些閒篇。」
週二郎上前,一腳踹在劉大郎的膝蓋窩,將他踹倒在地上,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背上,對劉家人道:「今天的休書不算也好,劉大郎就還是我們的妹婿姐夫,把我們姐妹趕出門去,孃家兄弟總有點表示不是?」
一直在屋裡裝死的劉母忍不住了,跑出來推開週二郎,護住劉大郎道:「你們想幹什麼,欺負我兒子欺負到我們劉家村來,這是當我們是死的嗎?」
週二郎冷笑一聲,看著她道:「不是說被我姐氣病了嗎,我看這活蹦亂跳的,不像是病的啊。」
劉老頭臉都黑了,氣得不行,再一看周家來的人全都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便知道今天的事果然不能善了。
錢三舅終於掙脫了兩個哥哥的手,緊跟著週二郎身後衝上來,掐著腰罵劉老頭,「當我們眼睛是瞎的呀,姐夫,我看不用給他們廢話,先把他們家給砸了給喜出氣。說我們家喜不孝氣她?看她這樣,都比我們家喜強壯,都上歲數的人了還有這精神頭,我看我們喜就是太孝順了。」
這話很混不吝,但這會兒老周頭沒呵斥他。
實在是劉家欺人太甚,他們剛到,老劉頭便先開口認錯,然後表示劉母之所以給周喜扔休書完全是衝動之舉,就是周喜一大早的頂撞了劉母,劉母被氣得不輕,失去了理智才這樣做的。
而他當時不在家裡,正在縣城辦年貨,這才不能阻攔。
老周頭見他臨了還要往他閨女頭上扣屎盆子,能高興才怪。
所以此時並不攔著錢三舅胡攪蠻纏,等他把劉家人罵順,氣得不輕後,他才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休書都丟出來了,我們周家人沒這麼賤,還上趕著扒著你們劉家,你們劉家也不配,不過這休書我們周家不接!」
老周頭將那封休書拿出來,直接摔到劉大郎臉上,道:「她給你爺奶養老送終,你們劉家還沒資格休她。」
「她是不下蛋的母雞!」劉母尖叫道。
說話的是劉母,小錢氏便頂上去道:「放屁,生孩子是我大姑子一人能幹的事嗎,誰知道是不是你兒子有問題?」
「我兒子才沒有問題……」
「那我大姑子更沒有,她可是看過大夫的,大夫都說她能生,你兒子卻死活不樂意看大夫,誰知道是不是他的問題?」
「放屁,我兒子都有種了?」
「種在哪兒?」
「在……」
「閉嘴!」劉老頭喝了一聲,青筋暴突的瞪向劉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