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暫且沒發現有異動。」
「繼續盯著,孤倒要看看,這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是。」
他退到一邊,吳公公便上前稟報,「奴才讓人去查了,慣常給周小大夫趕車的叫榮四和趙丁,不過趙丁愛偷懶,跟著周小大夫也沒什麼油水,所以常把這活兒推給榮四。」
「但榮四兩天前突然鬧肚子,不是很嚴重,他就沒敢請假,忍著了,今日周小大夫看出端倪,便好心的給他紮了一路針,馬車便慢了下來,那車輪是被人鋸過的,若是往常的速度,恐怕才出皇城就倒了。」
那條道兒寬敞,幾乎沒什麼行人,車夫們的老毛病了,一出了皇城就愛加速,讓馬跑快點兒,高速下車輪斷裂,馬車一倒,馬再一受驚,恐怕車上的倆人還真就凶多吉少。
今天也是趕巧了,周小大夫看出榮四不舒服,又慈心的給人扎針,讓馬車慢慢悠悠的走,這才躲過一劫。
吳公公這些話沒說出來,但太子他們也知道。
吳公公繼續道:「奴才拿了榮四屋裡的人,已經找到了下藥的人,堵住了嘴巴,沒讓他服毒,可這審問……」
太子面無表情的道:「送到刑堂去。」
吳公公低聲應下。
太子這才要丟下筆,想起了什麼,將做到一半的動作放輕,但還是啪的一聲拍在了桌上。
吳公公等人都習以為常,眉眼都不帶跳一下的。
太子道:「明日讓人去接周滿,從東宮裡派出一隊禁軍,孤要看看,誰還敢動手。」
吳公公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後日才是看診的日子。」
太子就掃了他一眼道:「那就接進來給太子妃看一看,孤再多扎一天針怎麼了?」
他被扎的都沒說話,他跟著操心什麼?
吳公公連忙應是,第二天一大早便讓禁軍出宮去接人了。
滿寶一臉懵的提著藥箱被護送進宮,在東宮裡還太子太子妃面面相覷,最後被太子妃拉著到小書房裡去下了一盤棋,賞了兩盆花,這才笑著讓人送她出宮。
滿寶堅持不給太子扎針,她道:「殿下,這是週期,您的身體已經適合了隔一天的調理,突然加密,它會懵的。」
太子:「……這是孤的身體,孤怎麼不知道它會懵?」
不過滿寶說會就是會,太子也不是真的找扎,她不願意,他還懶得扎呢,所以滿寶就在玩了半天,順便吃了一頓還不錯的晚食,然後才拎著原封沒動過的藥箱出宮去。
結果才出了東宮就遇上了太后的人,太后要召見她。
奉太后令來接她的宮人見她緊張,便輕聲提起前段時間皇帝和皇后禮佛的事,她特意提起這事就是為了告訴滿寶,皇帝皇后都很關注太子的病情,太后也很關心太子殿下,所以才宣了她去應答,讓她不要害怕。
滿寶笑了笑,提著藥箱跟在宮人的身後,不管心裡信不信,反正她面上得表示相信來。
當時這宮人是在東宮外截住她的,那東宮的宮女這會兒應該已經回去稟報太子和太子妃了。
說實話,她不是很怕。
太后要想欺負她,也不會選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要知道她昨天才出事呢,這會兒大家都在查幕後主使呢。
太后又不傻,會選在這時候找她麻煩。
滿寶心裡腹誹著,提著藥箱一路到了太后宮中。
不巧,蕭院正正在給太后請脈,剛要退出去,看見滿寶提著個大藥箱進來,忍不住眉眼一跳,然後略微站住了。
太后宮裡的內侍輕聲疑惑,「蕭院正?」
蕭院正對他笑了笑,這才躬身退出去,只是心裡沉了沉。
不知道太后為何召見周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