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朕看過御史臺的彈劾摺子,年少輕狂,誰年輕時不犯幾個錯誤呢,又不是什麼大錯,那孩子也是知錯能改的,他父親去的早,沒人給他考量仕途上的事兒,難得太子與他投緣,便在東宮裡找些事情做吧。」
王族長還沒說話,太子已經先應下了,然後道:「王榮有個庶弟王達也是不錯的,聽說他現在就在四門學裡讀書。」
王達是考進去的,這件事王族長也是今天才知道,本來他們那一房也有個恩蔭的名額的,王榮讀書一般,因此就把他爹恩蔭的名額一直留著,想留給他庶弟。
結果他庶弟年紀到了以後,不巧碰上王績的兩個兒子年紀也都到了,王績自己有一個名額,顯然是不夠的,因此全拿去了。
王榮兄弟沒辦法,只能先去了別的書院讀書,第二年王達才考進了四門學。
但到底比兩個堂兄弟差了一年,也落後了點兒。
王達求助太子的事兒他也知道,一開始他也有些生氣,族裡的這些事鬧到君前到底太過丟人。
他人就在京城,王太太若有心,大可以找他。
可經過了今天這一場分家大戲,王族長思量的更多了。
樹大分支,每一片葉子的朝向都是不一樣的,何況人呢?
作為族長,他只能把住家族發展的大方向,至於小的方面,各人有各人的緣法,隨他們去吧。
考量過後,王族長笑著抬頭道:「今日王榮一家倒是說要與我回太原去,但他們或許為仕途留下來也不一定,殿下可以直接去問他們。」
太子便笑問,「他們怎麼突然想回太原去了?我記得他們家老太太還在吧,分居兩地,老太太想兒孫了怎麼辦?」
王族長便笑道:「他們分家了,老太太和長孫過,京城,還是太熱了,春天的時候過來看看牡丹還行,其他時候還是太原好。」
王族長扭頭和皇帝道:「陛下也許多年沒回過太原了吧?」
皇帝點到即止,沒再詳問,悵然道:「是啊,許多年沒回太原了。」
雖然王族長很不想將族裡的這些丟臉瑣事外傳,但分家這樣的大事顯然是瞞不住的。
就算他們家裡人都不會往外說,但稍一打聽王榮一家分去的財產便能猜出大概來了。
就算是王太太為了家醜不外揚,已經約束家人和下人不外傳了,但滿寶他們去看病時,家裡下人忍不住的臉上喜色,加上悄悄收拾的箱籠,他們還是知道了不少。
這一天,王榮背上的傷開始結痂了,燒也都退了,滿寶再扎過一針後表示接下來就是內調和等外傷好轉了。
她對依舊趴著的王榮道:「你內傷還沒好全呢,所以這湯劑得繼續喝,我留下了方子,再喝上半個月吧,身上的傷口在結痂了,你最近別亂動,小心傷口再崩開,接下來皮會有點兒緊,還會癢,忍過去就好了。」
王榮基本上每天都要被周滿看一次屁股,他這會兒雖然依舊會羞臊,卻好了很多,他埋著頭低低的應下,聽到人走了才抬起頭來。
滿寶已經出去和王太太表示她從明天起就不來了。
王太太已經從寧大夫那裡知道她兒子的情況穩定下來,算是脫離了生命危險,因此特特的給滿寶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封。
託滿寶的福,同樣告辭回醫館的寧大夫也得了一個大紅封,並表示他明天一定會按時來給王榮換藥的。
然後兩人一起出了王家的側門,滿寶跟在寧大夫屁股後面上了他的馬車。
寧大夫默默的看著她,滿寶也默默的回望他,然後兩人齊齊笑開。
寧大夫輕咳一聲道:「我們說病人家的事到底不好,有違職業道德啊。」
「宮裡都傳遍了,我們悄悄的說怎麼了,又不會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