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看到人群中有三個已經睡著的小孩子,論起來,他們還得叫她一聲姑奶奶呢。
於是招手讓他們把孩子放到車上來,白善和白二郎老早就眼饞他們熱熱鬧鬧的一起走路了,滿寶一招手叫人,他們立即跳下馬車,理由充分的道:「讓他們坐車吧,我們走路。」
大吉看了一眼被塞到車上的三個小孩兒,道:「少爺,他們也不重多少,可以坐的。」
「不行,你不心疼馬,我還心疼呢,你趕車在前頭走著,我們舉著燈籠在後面走。」
白二郎早提了一盞自己最喜歡的燈籠,還把車上插著的其他燈籠分給村裡人,興奮的道:「是啊,是啊,我們自己走回去,馬累著呢。」
大吉:……
大吉只能趕著車走在前頭,三人就舉著燈籠和大頭他們走在一起,興奮的說著今天晚上他們看到的熱鬧事以及買的東西,玩的東西。
大吉並沒有讓馬車走得很快,就保持在他們前面不遠處,聽著後面傳來的熱鬧說話聲,垂下眼眸陷入了沉思。
走了半程,三人總算是累得走不動了,快跑追上車,老老實實的爬上車坐好。
年紀比較小的四頭和三丫也被抱到了車上。
坐在一搖一晃的車上,幾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眼皮沉重起來。
大吉可不敢讓他們全睡著,便道:「少爺,如今正是寒氣最重的時候,要不你們唱歌祛一祛寒氣?」
白善眼睛迷濛的問道:「唱歌還能祛寒?」
他看向滿寶,滿寶打著哈欠點頭道:「按理來說是可以的。」
白善懶洋洋的問,「那唱什麼歌呢?《無衣》?」
三丫問,「無衣是什麼歌?」
「《詩經》裡面的詩,你們還沒學到嗎?」滿寶問。
三丫搖頭,「我還在學《千字文》。」
白二郎嫌棄,「可真慢。」
滿寶就看著他道:「你自己都學了兩年呢,還說別人,羞也不羞?」
白二郎被她揭了老底,不高興,於是拉著四頭道:「走,我們就唱無衣。」
於是路上就傳來了他們的嚎叫聲,主要是白二郎的,「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後頭正走路說話的小錢氏嚇了一跳,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他們好像是在唱歌,便道:「這唱的是什麼呀,大晚上的可真嚇人。」
滿寶和白善也跟著唱,唱完無衣,唱蒹葭,再唱終南和晨風,反正把秦風唱了個遍,然後他們就回到村子裡了。
三個孩子的父母從後頭追上來,把他們熟睡的兒子從車上抱下來,和白善等人連連道謝後離開。
滿寶也跳下了馬車,和白善白二郎大吉揮手告別,然後高高興興的回家去。
大吉將自家少爺和堂少爺送回家。
村子裡的人早睡了,白家的人自然也熟睡了,白善沒有去看祖母和母親,直接回自己的屋子,讓下人打了熱水來洗漱,然後便睡下了。
大吉等他的燈滅了,這才往主院去。
老夫人年紀大了,一有點兒動靜就醒來,此時她院裡的燈也亮著,大吉才在院子外站了一會兒,劉麼麼領他進去。
老夫人披了衣服坐在軟塌上喝水,看見他進來便問道:「是出什麼事了?」
不然他也不會來這裡。
大吉跪下,將楊縣令看著滿寶的長命鎖出神的事說了。
老夫人微怔,問道:「她的長命鎖有什麼不對嗎?」
「小的不知,聽說是她父母給她留下的。」
老夫人就蹙眉想了想,「可惜周家從不提及周銀之妻,我們只知道她的姓氏,查不出她的來歷,不然就能知道更多一些了。」
「楊縣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