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都快一百歲了,她又怎麼可能真的尚在青春年華。
“我們近期沒有見面,因為他認為我是他的女人,不願我再和其他人有接觸,我們吵了一架,”納蘭彤深吸一口氣,她已經沒力氣去表示憤怒了,“最初我只是他很有趣,我沒怎麼見過那樣的人,而且他——”
她頭上滲出汗水,臉色越來越難看,手都輕微地顫抖起來,似乎在抵抗某種力量。
這個魔陣不僅用於測謊,還會逼迫其中的人回答問題。
“他早告訴我,他雖然喜歡著凌曦,但他——最愛者另有其人,因此不斷拖延訂婚——”
整個會堂一片幸災樂禍的譁然聲。
戴雅第一次發現,原來八卦和圍觀是人類的天性,不分世界也不分職業。
譬如說這滿堂的聖職者,其實有一半都不知道葉辰是哪根蔥,但是大家不會不知道凌曦是誰,因此看笑話看得十分開心。
“公爵小姐。”
前排最中央站起一個兩鬢斑白的男人,他披著繡金色月桂紋的雪白外套,頭上還戴著十分別致的黃金桂冠。
戴雅知道這就是總殿大主教,平時日理萬機,忙著協調皇室和教廷的各項事宜,還要參加各種的大場合,處理各種亂七八糟的神殿政務。
她甚至都沒有直接見過這位大主教閣下,不過也只是因為後者太忙了。
大主教的聲音略顯滄桑老邁,不過聽上去依然很沉穩,“你有沒有將納蘭宗家的家族令牌贈予他人?”
——這是要進入正題了。
“沒有。”
納蘭彤平靜地站在魔陣裡,“我沒有將與家族相關的任何信物送給任何人,它是被人偷走的。”
魔陣毫無異動。
會堂裡一陣寂靜。
——這證明她說的是真話。
“怎麼可能?!”
“這一定是假的!她在撒謊!哪有這麼巧的?記錄也可以偽造!”
會堂中間的聖職者們亂了起來,好幾個通曉精神魔法的都摩拳擦掌,恨不得自己上去審問一番。
雖然這次事件只是丟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金幣和卷軸,但是總殿的聖職者們臉上無光。
尤其是昨夜輪值的那些,恨不得把納蘭丞大卸八塊——要是他們知道這傢伙現在被關在哪裡的話。
更何況,現在人人都知道這事和納蘭家有所牽扯,別的暫且不說,那個空間法師似乎是個人類,但能和被通緝了幾十年的暗精靈混在一起,必然是異教徒。
他們想幹什麼?納蘭家又想做什麼?
“安靜。”
某種無形的力量波動如同浪潮般沖刷了整個會堂。
戴雅抬起頭,望見自家便宜導師的背影。
大神官從前排站了起來,只說了一個詞,全場的人卻都有了奇怪的壓迫感,讓他們無法再繼續開口質疑。
“你的記憶這麼告訴你,所以那似乎是真的。”
謝伊說著某些人聽不懂的話,看向魔陣中的納蘭彤,“但是,你知道嗎,公爵小姐,你站到魔陣裡的那一刻,我們就知道,你的關於那個令牌的記憶被人改動過——你就是因為這樣才敢接受測謊,但是很遺憾,如果這件事我們不能弄明白,你今天就別想走出總殿的大門。”
納蘭彤首度色變。
她本是豔麗成熟型的美人,如今站在金光流溢的魔陣當中,臉色被光芒映得慘白,竟然有了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你們——”
她其實不知道自己的記憶被修改過。
——因為她關於“自己被修改記憶”的記憶也被修改了。
聽上去好像有點繞,但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當日葉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