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打的我一點也不痛,年少的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情緒起伏非常明顯,他切實希望他能為此補償,也認為那樣是補償,所以我便順著他的心願說:一開始痛,但您貼過來一會兒,就不痛了,真是太神奇了。
小小的莫奈沙立刻就高興了起來,又很快剋制住,他的家族傳統,日常將體面和教養掛在嘴邊,小莫奈沙很容易被逗高興,也總是很快就會剋制好,他會故作淡定地說,那不是當然的嗎?冷溫刺激血管收縮,冷敷是最常用的消腫降低陣痛辦法之一,這又不是什麼難理解的知識點,神奇什麼。
我那時很長一段時間總笑著說:原來是這樣,少爺您總有辦法。
小小的莫奈沙立刻就會從眼中送出快樂,一喜一笑皆化為細細密密的春雨,滋潤擁抱著貧瘠的我。
…
當時,我作為首席有些不合時宜地走神,氛圍瞬間變得有點怪,莫奈沙很快後退半步,站在一位身材高大的同事身後,解開了保護主機安全的手銬,提給同事。
我回過神,立刻端起蟲們最常見的面具,我看著垂眸靜立的莫奈沙,對雷達科技部門說:
() “新演算法匯入西比爾之眼,該由演算法得出者來,這是你該有的權利,誰都不能阻止你站在真理光輝之前。”
沒蟲有異議,他們發出窸窣而激動的低鳴聲,互相撞著肩膀和拳頭,有的雷達部門科研員低聲激動地和莫奈沙說,“快上去吧,快,你親身接觸西比爾之眼,你的名字很快就會被刻在對外展示的榮譽牆上!”
嗯,是的。我對每一個對西比爾之眼做出貢獻的科研員都這樣說,我邀請他們站至西比爾之眼旁邊,將他們的名字刻寫在13區對外展示的榮譽牆上,用沒有實質的名聲驅使他們為我當牛做馬。
莫奈沙討厭我,厭惡我,但不會因為私蟲情緒拒絕知識。他點點頭,主動朝我走來。
我很快帶著雷達組的成員進入封閉區安保最嚴格的西比爾之眼存放區域。
嗯,因為西比爾之眼所有實體訊息記錄都寫進了保密協議,即使我退休了,我也不可能和您說一點兒關於西比爾之眼實體的訊息。
總之,我帶著他們經過重重審查後,最後和我一起登上西比爾主機臺的蟲是莫奈沙。
我親眼監視他按照流程一步步將新雷達程式碼匯入西比爾之眼的主機。
然後,我站在莫奈沙身邊,和他使用同機臺的同一臺大鍵盤,同步操作機臺的虛擬鍵盤來啟動西比爾之眼。
我們並肩站著,抬頭仰望那組新雷達資料化為一串全息光子訊息,融入機廠高空的西比爾之眼全息投影中,那串雷達資料化為一串發光的飛鳥,又化為一排遨遊的魚群,被廣闊精密的西比爾包裹進入懷中,進行資料連線,轉化成身體的一部分。
幾秒內,西比爾之眼就安裝好,開始啟動雷達,執行測試,又一分鐘後,“祂”給出了兩個全新的座標。
一個是16h140s,90°15&039;5078——10月5日中型潮汐。
一個是2h2149s,89°15&039;5078≈ot;——10月11日大災級潮汐。
這兩個精準的星區定位座標被西比爾之眼寫出來的那一刻,我不由地喃喃出聲:“西比爾之眼從未寫下過如此完整的星區座標。”
兩個新座標完整到只要輸進星圖檢索,立刻就能找到對應的星球。
以往西比爾之眼的檢索成功率之所以只有10%,是因為一條標準星區座標數字在20以上,“祂”只能寫出其中5個左右的數字。
莫奈沙重新彙算出的雷達公式根本不是見鬼的40%,而是100%。
當然,當時我並沒有那麼肯定,但後來這兩條座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