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捲起了他的衣角。
他指尖捏著根菸,猩紅的火星隱隱亮著,他側對著她,側臉輪廓硬朗清晰,風吹走繚繞的煙霧,他低聲咳了咳,嗓音很啞。
鍾念站在上面,不發一言的看著他。
似乎是意識到有人注視著自己,梁亦封伸手把煙給掐了,轉頭,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端的鐘念。
他似乎有點不太敢相信眼前的畫面,眯了眯眼,外面下起了雨,風裹挾著雨吹在他的脖頸處,讓他清醒不少。
梁亦封朝她伸手:“過來。”
鍾念提著便當盒拾級而下,到他面前半米遠的時候,他長手一伸,把她拉到了他的懷裡。
梁亦封的下巴枕在她的頭上,默了默,說:“怎麼突然過來了?”
鍾念靠在他的左胸上,耳邊是他清晰的心跳聲,砰砰砰。
她說:“我給你做了午飯,要吃嗎?”
梁亦封聞言,鬆開抱著她的手。
他低下頭,她抬起頭,對視的瞬間,他眼底的倦意盡顯,眉眼間滿是疲憊。
梁亦封:“特意給我做的?”
鍾念說:“是。”
梁亦封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他喉結微動:“今天不培訓嗎?”
“不需要去了,”鍾念雲淡風輕的說,“我調到電視臺上班了,明天去報道。”
梁亦封對她的工作似乎不太關心,淡淡的:“是嗎,那很好啊。”
鍾念也不太需要他的熱絡回應,彷彿她的工作也僅是她的工作而已,與其他任何人無關。
窗外的雨下了進來,鍾念嘟囔了聲:“雨下進來了。”
梁亦封這才轉身把窗給合上。
他轉身回來,腰抵在窗邊的欄杆上,雙手搭著她的腰,低頭看了眼她收拾拎著的便當盒,目光沉沉:“以後別做了。”
“為什麼,你不喜歡?”鍾念在聽到他這句話時,心裡涼的跟浸了冰一樣。彷彿一早上的努力都是白費,不僅是努力,還是心意。
滿腔熱血頹然消散。
“喜歡啊。”他口吻輕飄飄的,眼神卻越來越沉,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吸進去一般:“我一天沒睡了,很困。”
“嗯?”她不明白這二者之間的意思。
梁亦封的頭慢慢的向她靠近,靠在她的脖頸處,他朝她的耳根處吹了一口氣,語氣低沉沙啞,帶了倦意,然而聽上去,格外有吸引力,沙沙的很有質感。
他說:“做/愛嗎?”
“……”
鍾念:“不做。”
梁亦封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他吐出來的氣洋洋灑灑的撲在她的脖頸處,鍾念縮了縮脖子,伸手推他:“你不餓嗎?”
“餓。”他早上也沒吃東西,醫院的東西太油膩,酒店送過來的又太清淡,他想起那天和鍾念吃的早餐,豆腐腦、油條和小籠包。
倒也不是惦記著那個味道,他向來不喜歡路邊攤,也不喜歡這種油膩的吃食。
只不過是惦記每一個有她的清晨。
鍾念說:“去吃飯吧,我給你做了。”
梁亦封:“好。”
他話雖是這麼說的,整個人倒是紋絲不動的抱著她。
鍾念默了默,輕聲問:“很累嗎?”
“還好,就是你主動來找我,有點受不了。”梁亦封實話實說。
就像是那天酒吧裡,她主動吻他,按理說,換做平常,梁亦封會不動聲色的推開,若無其事的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畢竟在他的計劃裡,現在還不是開始的時候。
但那天,他喝了酒。
喝了酒之後,自控力下降到最低,他腦海裡的唯一念頭就是——得到她。
腦海發了瘋似的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