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滿對霧花的提議持雙手雙腳贊成, 於是這事兒就這般愉快地定下。
周公子反對無效,對此的反應就比較消沉了。平素沒什麼表情的臉,被掐住了命運的尾巴一般都青了。他看著郭滿的眼神,那叫一個憋屈鬱悶以及委屈巴巴。
郭滿見他這樣,有些心疼又覺得好笑。都是他自己作的死, 能怪得了誰?是人都知道是藥三分毒, 這廝只要腦子沒壞就該知道藥不能亂吃。敢不計後果地亂吃避子藥, 恐怕是在他心中, 也沒辦子嗣當回事兒。
郭滿想到這個, 不由地眉頭皺了起來。
其實她以前就發現了,周博雅似乎不喜歡孩子。不,應該說,這個人對這世上的一切都反應冷淡。欲/望極低,渴求也少,情愛於他來說可有可無。怕是當世男子最在意的傳宗接代繁衍子嗣,在他這,一樣不算事兒。
跟周博雅成婚三年,郭滿就從未從周博雅的身上看到哪怕一丁點盼著為人父的渴望。他一直都淡淡的,周家人催,京城的流言滿天飛,他也不在意。
念及此,郭滿不由地又想起了《和離》這本原小說。好像周博雅這人與謝思思在一起時也是終生無子的。書中從頭到尾就沒提起孩子這事兒,郭滿心裡有點彆扭。她隱秘地看了眼周博雅,不由地開始發散思維。
為何書中他也沒有子嗣呢?是謝思思的問題還是周博雅自己?
郭滿不由地想起曾經西風園特用含麝香過重的胭脂水粉之事。那個水粉鋪子的胭脂水粉謝思思在長年累月地用,她的身子骨怕是也有問題。所以是兩個人都不孕不育?
……搞不懂,反正她認定了周博雅這廝跟別的男人不一樣,愛作死。
啟程之事推遲到下午,正巧和胡霍等人同行。因著道路難行,一行人特意走得官道。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硬生生將三個月的行程縮短成了兩個月。郭滿這一路上除了用膳和人有三急,甚少下車走動。
緊趕慢趕的,終於趕在年關之前到了京城。
周家的下人早在城門外迎,看到周博雅的馬車到了,掛著笑臉便小跑著下來牽馬。
京城又是大雪天,到達京城城門之時,風雪卷著凌冽的寒風刺得人骨子裡生疼。每年這個時節,是京城最冷最難為人的時候。管蓉嬤嬤與雙喜幾個人隨周家的管家一起,一大早便在城外十里亭候著。手爐,厚大麾,取暖用的甜湯,全都不錯眼兒地備著。
馬車方一停下,雙喜急吼吼地撲到馬車跟前來。
當初追隨南下的決定是揹著男主子私下作的,郭滿躲躲藏藏的,只選了兩個丫頭跟著。雙喜抽籤輸給了丹櫻,只能恨恨留下看顧著西風園上下。細細算來,她已經有一年半不曾見過自家主子,著實想得厲害。
雙喜抱著個狐狸皮的大麾站在馬車下,眼紅紅地看著郭滿。車裡周公子在,她也不方便進去,盯著人不放的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憐。
說實話,她也挺想念雙喜的。
不過這時候確實不方便她上車,車裡有周公子在。周公子這人的性子頗有些不同人,車裡從來不需旁人伺候。雙喜若是上來,也只能坐外頭的轅子上。這麼冷的天兒,寒風可不要把雙喜給吹廢了?
郭滿扶額,“……別看著我,你去後頭馬車。”
雙葉丹櫻倆都在呢,與霧花一起在後頭的馬車上。雙喜看了眼馬車之後還有一輛青皮馬車,頓時眉開眼笑地哎地應了一聲,拋下管蓉嬤嬤就上了後頭的馬車。
而同行的胡霍這邊,也有人來接應了。
胡霍雖說府邸在西南,但這回北上,卻將夫人曹氏與一雙兒女都帶上了京城。胡霍不是京城世家子出身,但曹氏卻是正經的京城曹家之女,他們在京城自然有落腳的地方。來使見都有人接應,不必他們操心,便明言向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