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什麼的,還是太激烈了,郭滿想了想勸道,“她不是害你毀容?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在此之前,先看看沐長風唄?”
霧花看著突然瑟縮的郭滿,這才笑了起來。
原來膽子很小啊……
她忽然覺得這位高官家的女眷說話也挺有意思的,脾性竟然難得對她的胃口。然而再對胃口,原則還是原則。在她沒叫巫霜花付出代價之前,決不給榻上人解蠱。否則她解了蠱,胡家找她秋後算賬,她又如何自處?
“就是簡單的噩夢蠱。中蠱之人不會如何,只是會噩夢連連。越是虧心事做得多便會越多的噩夢。”霧花也不隱瞞,“我本沒有傷人之意,不過是想教訓教訓巫霜花罷了。”
“叫人做噩夢的蠱?”郭滿眼睛蹭地就亮了。
“那長風是怎麼回事?”清淡的嗓音如玉石相擊,沁人心脾。周公子終於在外頭待不住了,他抬了長腿踏入屋裡。款款走到郭滿的身邊,他暗中狠狠瞪了她一眼,問:“若只是做噩夢,為何長風總沉睡不醒?”
誠如郭滿方才所說,周博雅當真是個俊美出塵到一笑生花的美男子。
她愣愣地看著眼前恍若能羽化飛昇的男子,傻了一般。
而後目光落到落後周公子一步的曹展身上,曹展一直很沉默,霧花終於信了郭滿的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世上令人一見傾心的美男子實在太多,“這個公子沉睡就算不錯的。中了噩夢蠱卻沒有被夢驚擾,只能說這公子活到如今缺德事做得少,問心無愧。”
郭滿聞言不由地看了一眼床榻,心裡莫名生出了幾分佩服。活到二十多歲,一直問心無愧的人,很少見啊。
周公子不著痕跡地遮住郭滿的視線,蹙著眉頭:“那這般由著他耗下去會如何?”
“你不是看到了?”霧花目光落到曹展的身上,有周公子做陪襯,往日在她眼中最是俊朗英武的曹郎被襯托得黯淡無光,“日漸消瘦,形同廢人。”
愛情就像一葉障目,偶然的契機叫人掀開了令人眼盲的這片葉子,心中澎湃許久的興趣就會像潮水一般褪去。皺了皺眉,霧花覺得自己有些醒了。
“解蠱,”周公子冷聲道,“解了長風的蠱,我可以保證對你既往不咎。”
郭滿磨磨蹭蹭地挪到另一邊。
剛準備甩開周博雅的袖子,就看到床榻的紗帳裡的沐長風一雙桀驁的眼睛睜開。他眼瞼有些低垂,十分倦怠的模樣,卻直愣愣地與郭滿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郭滿冷不丁的,心倏地一跳。
第154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人卜一踏入屋子, 胡霍與曹展身上濃重的煞氣叫放鬆下來的霧花又緊繃起來。只能說胡霍這久經沙場的老將軍身上的煞氣太重,哪怕他此時手上並沒拿刀, 他面無表情站在那裡, 渾身的血腥氣,跟個滿手鮮血的劊子手不相上下。
郭滿看了眼胡霍,小小地拽了拽周博雅的袖子。
周公子自然也感覺到差別, 正要說話。就聽內室紗帳之中, 有細細索索的布料摩挲聲傳來。屋裡除了郭滿且都是耳聰目明之人, 自然立即就發現了。低垂的紗帳緩緩揭開,沐長風頭髮未束披散在身後,擰著眉頭坐起身。
此時的沐長風, 與平日裡飛揚灑脫有些不同,十分安靜。
周公子心裡若有所覺,覺得奇怪。但轉頭一想這半年裡他委實沉睡許久,只當沐長風沒緩過來。只見他披散在身後的墨髮隨他的動作分出幾縷懶懶地垂落在胸前, 敞開的領口露出他日漸消瘦的鎖骨, 確實一幅憊懶的模樣。
抬眼的瞬間, 沐長風的雙眼彷彿凝聚了星辰的光輝。
眸色清淺,眸光卻銳利又森冷。
雖說常年被周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