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地由著錦瑟琴音攏好衣衫,萬千委屈不曾說出口。
王氏出手也實在倉促,突然之間,幫她穿衣的錦瑟就被王氏猛地一巴掌扇得撞到了柱子上,當場就扇掉兩顆牙:“你們到底是怎麼照顧四姑娘的!四姑娘醉了酒,明明在客房歇下了,怎麼被賊人擄到這兒來?還出了這檔子事!”
王氏不愧是國公府主母,稍息之間便做出權衡,將損害將至最小。不過她此時是真的怒極,這一巴掌下去,絲毫沒有留餘力,虎口震得發麻。
錦瑟哪裡願意承擔這樣大的罪名,當下便哭喊著冤枉。王氏半點不給她申辯的機會,身邊嬤嬤二話不說堵住嘴便往外拖。
“周大夫人,大公主殿下,”王氏知今日這事兒不是周家承擔惡名,就是謝家的名聲再毀一次。女兒被這麼多人看了身子,不管是不是周家的錯,她此時也不想跟周家攀關係了。今日一過,周謝兩家就是有心重修舊好也不能了。於是她張口就把錯全往周家頭上扣,“思思今日在周家遭此陷害,清譽全毀,你們不給一個交代?”
錦瑟被拖出去,也就是一夕之間。琴音看錦瑟遭此厄運,立即嚇到了,跪在地上就砰砰地給謝思思磕頭:“姑娘,姑娘,姑娘求求您!”
“住嘴!”王氏一聽這話不對,看了眼身邊下人便不准她壞事,“拖出去!”
琴音心知今日被拖出去,就是一個死字。她思思死抱著柱子,希冀地看著謝思思。祈求她看在她們從小伺候她的份上幫她們說句話。然而謝思思根本看都不看兩人,只低著頭嗚嗚地哭,肝腸寸斷地哭。不管琴音如何求,都無動於衷。
方氏看出這丫頭話裡有話,有心留下琴音,謝家下人卻比她嘴更快地把人拖下去。閒雜人等都清乾淨,在場除了當事人謝思思,就只剩周謝兩家的女眷在場。
方氏眉頭皺起來,軟和的臉此時也冷肅下來。
謝家人面上個個青黑一片,未出閣的幾個謝家姑娘快恨死謝思思了。
這麼些年,因著謝思思一個人放誕任性的各種行徑,謝家姑娘的名聲早就岌岌可危。原就親事艱難的她們,心知經此一次,往後怕是更難覓到好人家。其中謝五姑娘正在跟御史大夫家三公子議親,過了三月就要定。
謝五姑娘當下就昏過去,過了年她已經十八了,這好不容易得的好親事怕是要黃。
且不提謝家如何驚恐,大公主心中的震怒不必王氏少。在今日之前,她心裡還拿謝思思當週家人看。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就是懷恩大師斷定了謝思思是周家人,她也不會再允許被旁人佔了身子的女人辱沒自己的金孫。
可即便如此,但今日這事兒亂了她的預想,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今兒這事兒明擺著謝思思是被人算計了。謝思思再荒誕也做不出這等違揹人倫的醜事。一想到有人膽敢在周家使不堪的手段害人,大公主就怒不可遏。手裡的玉佛珠當下就砸到了地上,發出啪地一聲脆響,大公主一雙鳳目裡彷彿射出了冰凌。
她森然的嗓音不疾不徐,叫這水榭裡瞬間冰天雪地:“查!必須徹查到底!本宮倒是要瞧瞧,是哪個鬼祟敢在本宮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事兒!”
謝思思當下被人點醒了似的尖叫:“是周家府上的表姑娘,是她害我!”
計劃全被打亂,謝思思此時已經分不清利弊好賴了,張嘴就要把趙琳芳給抖出來。等她話一說出口,混亂的思緒忽然就清晰了起來。謝思思叫嚷著周家表姑娘害她,謝家人面面相窺,實在不懂這之中什麼曲折。
周家府上表姑娘是誰,謝家人不知,周家人卻清清楚楚。周家人面面相窺之中臉色劇變,連持重的大公主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你胡說什麼?”大公主聞言頓時冷下臉來。她當然不信,芳姐兒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