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變成一個與自家姑娘不相上下的大美人。
郭滿坐在上首,渾身一股散漫而無畏的氣質就洩出來。
跟她家姑娘有些像,但又似乎有很大不同。琵琶心裡更加震動,若非被人嬌寵,根本養不出這樣的氣質。
雙葉於是張嘴便問了她,所來何事。
琵琶本還想替自家主子壓一壓郭滿的氣焰,如今全熄火了。行了禮,嘴上的話就全改了。她沒說謝思思要郭滿去見她,只說了今日自家主子上門來拿回嫁妝。問搬動東西,郭滿是不是該親自過去照看。
雙葉適時去屋裡,將周博雅上朝前交給她的盒子拿出來。
郭滿看到盒子還有些迷茫。真不怪她迷茫,周公子那廝非得挑她分神無暇的時候,她怎麼可能記得。於是開啟來看,裡頭是一份條理分明的物件兒清單。郭滿這時候才大致還原了昨夜周公子的交代。
似乎是說今日謝思思會來周家拿嫁妝,讓郭滿親自來督辦。
捏著謝思思的嫁妝清單,郭滿突然不知說什麼好:“……周博雅他這是何意?”無視了琵琶還在,郭滿直接把周公子大名掛在了嘴上。
雙葉瞥了一眼臉色突變的琵琶,笑著說,姑爺這舉動大概是在表態?
郭滿咂摸了一下,覺得或許還真是。
主僕倆旁若無人地說著話,琵琶的頭就垂得更低了。自從知道郭滿不是單獨一個院子,而是跟周公子一起住,琵琶就傲不起來。顯然她跟她們家姑娘都猜錯了,落霞院空著,似乎並非為了等她家姑娘回來。
郭滿仔細地看了一遍清單,想著這謝家貴女今日是必須要見了。
轉頭又看了眼窗外,窗外無雪也無風,應該不冷。說來這落霞院與西風園隔得也太遠了,一個在靠近外院的西邊,一個在內院最南邊。從落霞院到西風園,走得快也得一刻鐘。郭滿低頭看了眼裙子,頭有些疼。
“少奶奶派個人去看著就行了,不必親自過去。”
清歡此時人還在屋裡呢,看著郭滿這般道。她如今臉上的傷早好了,除了留下一道疤痕將秀美的臉孔變得猙獰,反倒是人看著比以前更沉穩寧和了:“謝四姑娘如今是客,您是主子,要見,也該客人過來見您才是。”
雙葉雙喜也是這麼想,三人一致將目光對上正中央的琵琶。
琵琶的臉蹭地就紅了,頭垂下來,突然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琵琶知道這屋裡人的意思,問題是,謝思思有她是客人這個自覺麼?
顯然沒有,否則不會打發她來。
郭滿看著一言不發的謝家下人,不由砸咂嘴。自從上次在謝家見過周博雅這前妻之後,一次交鋒,就她對謝思思這個人有個大概的認識。那個謝思思應當是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驕女,眼裡除了自己,完全看不進其他人。
周公子既然把嫁妝單子交給她,她就算惱他雞賊。但既然答應了,就怎麼也得把事兒辦好。
“清歡你走一趟,”郭滿思索了片刻道,“去前院請大管家過來。”
她怎麼說也是幫著方氏管過一個月的家的,雖說不如方氏老練,該懂的規矩她自然是懂的。謝思思來搬嫁妝,周家這邊應當也派個主事的人跟著。
前院清歡過去的時候,大管家一早就在等著了。
昨日芳林苑就派人知會過他,說是今日大公子的院裡有些事兒,屆時會全權交於少奶奶處置,他過去只管聽候少奶奶的吩咐便是。方氏這般放任的態度,其實也是在表態。方氏在表示自己對現任兒媳的信任。
郭滿也回過味兒來,琢磨著要怎麼跟謝思思打交道。
落霞院裡,謝思思等郭滿過來等了快半個時辰,漸漸就有些不耐煩了。
她左右照了照銅鏡,將鬢角不服帖的一縷頭髮壓平,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