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一面自暴自棄地認了輸。鼻尖縈繞著郭滿身上獨特的似甜非甜的香氣,周公子摸郭滿狗頭他慈父多敗兒地想,罷了,滿滿還小呢,往後再好好教也不礙事。
這段時日忙著查案,看顧東陵城,周博雅已經一個多月沒好好休息過。抱著郭滿便是一夜好眠。次日天大亮,郭滿都睡醒了,周公子還沒醒。
臉埋在郭滿的頸窩,呼吸和緩,睡得深沉。
郭滿一動不動地盯著青紗帳頂的紋路,探出一隻手從背後摸周博雅的頭髮。周公子的頭髮就是最頂級的墨緞,冰涼且絲滑,一股天生的昂貴感。她摸了半天,直到自己半邊身子都被壓麻了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胳膊從周公子的腰上拿下來。
不知何時醒了的周博雅輕輕一笑,臉從郭滿的頸側挪開,而後抬起了頭。
……雖說有些頑皮,小丫頭貼心卻是真貼心。
眨眼一個月一晃兒就過,宮裡頭又熱鬧了起來。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公主,河洛公主的十六歲生辰,宴貼早在三個月前便發下去。
周博雅反應極快,手段很辣且毫不留情,雷厲風行地截斷東宮屬官發至京城的所有傳信。且不說後宮不知荊州這邊的情況,就說早等著荊州傳來太子噩耗的二皇子一脈也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此番行事到底得手與否。
太子病重的訊息被周公子阻攔在荊州之內,並未曾傳至京城。
何運等人十分憤怒,太子萬金之軀豈容他人怠慢?周博雅此人當真猖狂,竟然明目張膽地阻攔太子的救治,當真好大的狗膽!
幾人一怒,便想方設法去太子跟前告他一狀。
奈何太子如今身子不便根本不願見他們,福喜心中卻只覺得十分諷刺。即便再是不喜周博雅為人傲氣,福喜卻也是有眼睛之人。平日裡東宮養尊處優看不出來品性,如今一經磨難,倒是將許多人骨子裡的秉性顯出來。
這些個常把‘誓死追隨太子’的誓言掛在嘴邊的人,不過一群貪生怕死之徒!
福喜心中鄙夷又憤怒,太子病重這一個月,這些人來給殿下請安都不敢靠近正屋門前三步遠。就這般膽小怕死,還表什麼衷心?論什麼道義?心眼兒比針尖還小的福喜一一將這些人記下了,敷衍著便把人打發走。
周博雅人不在,至少得維持太子別院不出亂子。
福喜心裡隱隱有著預感,只要再熬上一段時日,將會是大功一件。屆時太子攜功回朝,不說此番愛民如子會得滿朝文武讚譽,百姓愛戴,至少在朝堂上打壓囂張的二皇子一脈的氣焰,壓個一年半載,絕不是問題。
心裡清楚,福喜這日趕走了何運等人,親自去疫區督促太醫聖手們鑽研。
京城如今還是一派榮和之象。
驛站有件傳來,說是北國使團半個月後進京。依謝皇后的意思,趙馨容的親事務必在北國十三皇子進京之前定下。奈何她精心準備的畫像,趙馨容一個都沒看上,謝皇后無奈,只盼著此次生辰宴,世家子中能有個叫趙馨容看上眼的。
生辰宴選在御花園,特准朝中三品以上勳貴的世家子與宴。
這道口諭傳下去,謝皇后的心思好比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趙馨容對此並無任何異議,駙馬選誰,她本身並不是十分在意。不過若是可以,她其實屬意與鎮北將軍府。畢竟沐家人在軍中的聲望,足夠她阿兄打壓得淑妃那一脈抬不起頭。
想想罷了,她心中知道是不可以的。
沐家身為大召第一武將世家,那便是惠明帝的眼中釘肉中刺。淑妃也好,正宮一脈也罷,誰也不敢沾染分毫。
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入了夏, 夜越來越短,夜裡沒睡幾個時辰, 睜眼天兒就亮了。
今兒個是河洛公主十六歲生辰, 方氏心裡有事,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