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恍若白玉, 在昏暗中,瑩瑩生輝。
有幾縷墨髮夾在臉頰頸窩間, 眼瞼低垂, 唇輕抿著,表情清淡。逼仄的床榻之間,他有些柔弱地靠在榻上,一腿支在榻上一腿落在榻下,腳上沒有鞋子。褻衣的領口松得更開, 下顎的弧線繃緊了, 脖子越發的修長。
此時他睜著一雙漆黑的眼靜靜地看郭滿,燭光下,他眼睫的影子被拉得修長。目光中鎮定又帶著幾分疑惑,莫名又極其能勾出人心中潛藏的凌虐欲。
郭滿手指捏著絲帶, 靈巧地前後一穿, 繞過來就是一個死結。
怕不牢靠,她故意多打了幾個。
周博雅仰頭看著自己的腕子,手動了動, 發現綁得挺緊。不過這種東西也就夠對付一般人,對他來說,稍稍使勁便能掙脫。在回頭無奈地看著郭滿, 就見她盯著他的眼神幾分幽暗幾分促狹, 知道她這是又起了壞心思。
“滿滿你鬆開為夫, 這又是要折騰什麼?”
郭滿卻不理他,立在床榻便欣賞了一下,覺得越看越好看。
突然湊到他跟前。與周公子的鼻息相間,紅唇不過一拳的距離,稍稍湊近就能兩唇相接。她惡趣味地挑著一邊眉,回答他:“因為你惹我生氣,所以我要蹂.躪你。”
周公子臉轟地一下紅了個透。
他眼睫毛抖得飛快,似乎沒料到郭滿居然敢說這麼大膽的話,耳尖都羞得燒了起來。不得不說,‘蹂.躪’這兩個字說出口,他就立即有了反應。
“莫鬧,”周公子喉結動了動,“夜裡涼,快放開為夫。”
“沒鬧啊,”郭滿左右看了看,長榻被周公子的長腿給霸佔了,根本沒地兒給她坐。於是她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故意湊周博雅跟前呵氣如蘭,“我可認真了。”
轉而又問,“我不能這麼對你?”
周博雅眼眸深了許多,嗓音嘶啞地哄道,“……可以,但你鬆開為夫。”
郭滿不理他,徑自雙手抱住了他的後頸,將紅唇貼上去。
搖曳的燭火噼啪輕響,窗外的雪還在下。沙沙地打著紗窗,屋裡氣氛格外火熱。郭滿撬開他的唇齒,舌頭就竄了進去。溼熱的舌尖攪動著,氣息灼熱,還不忘警告周公子:“說好了不準反抗,主導權在我手上,你不準動!”
周博雅氣息全亂,幾次三番地想翻身抱住某人,手在頭頂綁得無處翻身。
“滿滿乖,你想怎麼蹂.躪,為夫都任你,”周公子臉頰全是醉人的酡紅,其實他只要用力就能掙斷的絲綢,可是卻耐著性子沒動,“你鬆開我也一樣。”
郭滿清晰地感受到身下人的變化,眯著眼笑得別提多壞心。
她不僅不解開,還故意蹭他,直蹭得周博雅那雙淡漠的眼睛裡都瀰漫起了水霧。迷迷濛濛的,彷彿山巒上漂浮的雲雨。唇慢慢從他嘴上挪開,郭滿又笑起來。紗帳落下來,牆角的光影影綽綽。屋外是冰天雪地,屋內則暖若晚春。郭滿一會兒啄他眼睛,一會兒啄他臉頰,蜻蜓點水,落一下就是一處麻。
鈍刀子磨人,折騰得周公子都不耐地昂起了下巴低吟,眼睛裡都是紅色。
“滿滿,滿滿你鬆開我……”
打定了主意折騰他的郭滿充耳不聞,見他都這樣了還不放過,低頭又去咬他耳垂。
……
雙葉端了一盤雞湯麵,尷尬地站在正屋的門外。
裡頭曖昧的聲響火辣辣地鑽入人耳,男女交織在一起的低喘與嬌吟。大約小別勝新歡,姑爺今夜似乎格外激動,吱呀吱呀的聲音,比往日哪一夜都要令人臉紅心跳。雙葉僵硬地站了會兒,不知聽到了什麼,突然跟見鬼似的端著吃食就跑。
在耳房燒水的雙喜聽到動靜伸出腦袋,就見雙葉跑過來,臉紅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