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縣太老爺家女眷身上穿得料子還鮮亮。光這等好料子就四五匹,夠有根家一家六口扯好幾身衣裳了。再一瞧旁邊蓋得嚴嚴實實的木盒子,也不知裡頭放了什麼好東西。香氣從裡頭冒出來,勾得人饞蟲都要造反。平白得了這麼多好東西,左鄰右舍的,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就都在猜郭滿是到底什麼人,怎地出手如此大方。
正嗡嗡地說得帶勁,就見東次間那頭門簾子動了。就見灰撲撲的門簾下先是出來一個嬌俏的姑娘家,那姑娘垂眸斂目,小心地側身打著簾。而後從裡頭慢慢顯露出一個極高大的男子身影。簾子放下來,露出一張令人倒吸一口氣的臉。
周博雅弄了個狐狸皮毛裹著郭滿,將人從屋裡抱出來。
農家這幾個婆娘可一早聽有根嫂子吹噓家裡來了個天仙一般的公子。本還當她故意不著五六地顯擺,這一看到人,她們才知道半點沒摻假!土地裡刨食的,哪裡見過這般相貌的人?一個個揣著手,巴在有根嫂子家籬笆上看。
那俊得不像話的公子抱著人上馬車,便再也沒露面。
婆娘們念念不捨地收回視線,轉頭再看有根家這一堆好東西,暗自懊悔自家就沒遇上這等好事兒。
七嘴八舌的,眼看著周家下人將行李搬回馬車。那方才打簾子的丫頭突然折回來,將被人圍在中間的有根嫂子叫出去,有根嫂子怯怯地隨她走。到了牆根,雙葉便塞給她一錠金子。
雙葉笑:“嫂子這段時日多些你照看了,這是我們姑娘命我送來給嫂子的。”
有根嫂子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大的金子,接過去手都有些抖。雙葉見狀也沒說什麼,想著主子們還急著回京,不能耽擱。將金子塞給了有根嫂子,她便轉身就走。
且不提有根嫂子回屋被一群人圍住。不知嫉妒還是羨慕地又湊上來,探聽她又得了什麼好東西。這邊周公子上了馬車,靠在軟塌上臉色就蹙起了眉。
中午玩鬧一場,他換起藥來免不了就手忙腳亂。如今見郭滿眼巴巴看他,周公子只覺得自己更虛弱了。
“很疼麼?”郭滿一看他虛弱,立即湊過來。
今天剛看過他那道傷,得有半寸長,再低一點就要傷到周公子的二弟。當真十分嚇人,郭滿憂心忡忡:“傷口可是又裂開了?”
郭滿作勢又要解他腰帶,周公子簡直無奈,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這丫頭的耳朵。
“再胡鬧一下就擰你耳朵!”哼!
小丫頭不知怎麼回事,對他個大男人的身體有著他都受不住的熱情。以前還曉得躲在屏風後頭偷偷看,如今膽子肥了,根本就是光明正大地強搶。強搶民男差不離的明搶。這土匪行徑,叫周公子有時就有種莫名其妙的荒謬感。
彷彿他其實是郭滿碗裡的食,而郭滿就是蹲碗旁邊搖尾巴的一條小狗。
虎視眈眈,著實又令人惱不起來。
“莫要再鬧了滿滿,再鬧為夫就真生氣了!”兩個病殘,何必互相折騰,周公子冷酷無情地一巴掌拍掉悄咪咪伸到自己胸前的肉爪,坐起身,“你這身子方才不還疼得走不了路?這時候不曉得省心,故意鬧為夫作甚?”
郭滿摸了摸被拍紅的手爪子,嘟起了嘴。
“你不是說自己換藥?”肩上披著的狐裘滑下去,露出裡頭包裹人。郭滿盤腿坐在墊子上,斜了眼睛瞪他,“為何還不換?是等著妾身親自動手麼?”
周博雅順手將狐裘抓起來,替她披上,以不變應萬變地無動於衷道:“你想多了,為夫早換好了。”
郭滿:“……那妾身想瞧瞧。”
“偏不給你瞧。”周公子冷酷無情。
郭滿:“……”嚴防死守到這地步,簡直令人髮指!
周公子也斜眼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