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頰酡紅,正眉頭緊蹙咬著唇一聲一聲地嬌.喘,一幅不堪忍受的模樣。男子側站著,身下並沒有停止的意思。兩人冷不丁對上下首被下人簇擁在中間臉色刷白的太子妃宋明月以及一大群震驚的東宮宮人,沉迷且痴醉的兩雙眼睛,漸漸瞪了開。
“謝思思,你的廉恥之心呢!”
……
一聲尖利夾雜著憤恨的怒喝,彷彿一把無柄的利刃向她的刺了過來。靜謐的夜裡,緋色紗帳中謝思思突兀地長長‘啊’了一聲,然後夾緊了雙腿,不住地打顫兒。雙目緊閉的小兒臉跟著擰成一團,漸漸轉變成羞恥又難堪的神情。
緊接著,夢中畫面跟著一轉,福祿院的正屋。
“謝氏,雅哥兒今日休了你,你可有話說?”一道威嚴滄桑的女聲從上首遞下來,低沉沉的,卻令人不能辨明喜怒。
謝思思跪在地上,精緻的妝容被淚水汙成一團,當真十分狼狽。她恍若不覺,只狠狠瞪著大公主身邊垂頭斂目的嫻靜姑娘,惡狠狠的:“有!孫媳當然有!”
“哦?你有何話說?”大公主拄著玉杖,森冷的眉眼,目光如刺。
“孫媳跟太子表哥之間當真是清白的!從未有過苟且之事!”
周府的老太君,乃當今聖上親姑母,正統的皇家血脈。自從長媳進門,將掌家之權交於長媳手中之後,二十多年不插手府裡任何事。然而年前從五臺山禮佛歸來,帶回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趙姓孤女便變了樣。開始處處針對與她,處處挑她刺兒,嫌她舉止不端。以為她不知道麼?謝思思真恨毒了心,就是這趙琳芳背地裡使得壞!
此次休妻之事,定也是她從中作梗。
謝思思十分不齒她,每次她們夫妻去福祿院請安,這女人一雙賊眼兒就黏在周博雅身上。欲語還休,半點不曉得遮掩。當真是,無恥之極!
“上次竹林醉酒,孫媳根本就是冤枉的!”她說著,纖纖素手一指趙琳芳,“祖母憐惜趙姑娘孤苦無依寄人籬下,孫媳能大度理解。可她堂而皇之地覬覦周家長孫,使那惡毒手段陷害長孫媳,妄圖鳩佔鵲巢,祖母難道要就要任她施為?”
她哭著看向右側端坐飲茶,彷彿毫無觸動的周博雅吼道,“周博雅,你說話!”
周博雅沒說話,倒是他旁邊離得有些近的趙琳芳腳下晃了兩晃。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咄咄逼人的謝思思,彷彿謝思思怎能說出這般汙衊他人的話,難過與委屈的身子都在顫。
眨眼間,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你住口!”大公主拍拍趙琳芳的胳膊,漠然的臉上終於染上怒意,“你說清白就清白?上下嘴皮子一碰,什麼事兒到你嘴裡也成旁人的錯?”
當初太子妃為了東宮和太子的顏面把醜事給遮掩下來,她為了周家和雅哥兒,裝聾作啞權當不知道。當著不知內情的人謝氏稱一句冤枉還能糊弄,這連太子妃都求到她身邊,就差自個兒親眼所見,謝氏也敢不認!
謝家的姑娘臉皮子倒是夠厚,還真敢賴!
不想提及那日的混賬事兒,怕給周博雅難堪,大公主重重一杵柺杖,“且不論你與太子清白與否,身為周家長孫媳婦,成日裡掐尖要強,與外男舉止不端也是事實。若非你成日往東宮跑,又怎會惹這些閒言碎語?”
大公主冷哼,“本宮不管你如何,今日是休定了!”
謝思思一腔委屈無處說。
她跟太子表哥那次根本就是中了別人的毒計,又不是她自願!心中之人只有周博雅,謝思思敢指天發誓,可大公主怎麼能這般冷酷無情地對她?
又急又憤,掉頭就衝毫無波動的周博雅發脾氣:“周博雅你敢休我?你若休,我一輩子不原諒你!”
“雅哥兒!休!”
……
緋色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