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解蠱。”
霧花看了眼曹展,曹展不敢與她對視,倉促移開視線。
“可,”她得了胡霍的保證,臉色終於好看了許多。其實她也不想牽連無辜,這蠱毒本來是要給巫霜花下的,誰知道那賤人用了什麼手段,竟叫這公子代為承受,“胡將軍只要將那賤人綁來,我便立即解。”
“不能通融?”胡霍臉色有些不好看,心裡有些毛了。這娘們怎麼這般難纏?他胡霍都親口答應了,難不成還能食言而肥?
“本將軍答應的事,從未食言過。”
霧花卻不願意鬆口,冷聲道:“我要看到人。”
胡霍的臉頓時就黑了。
周博雅與當事人沐長風都沒說話,淡淡地將目光投在曹展身上。這件事起因是他,招惹麻煩的人又是曹展的女人,自然得曹展親自表態。
曹展被兩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只覺得心煩意亂。一個是他陪伴三年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一個是他真正的救命恩人與曾經的愛人。滿腦子只有行兵佈陣,甚少為兒女私情煩憂的大老粗憋得俊臉漆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眼看著屋裡氣氛又開始劍拔弩張,郭滿只覺得無語。
這事兒很難嗎?很難解決嗎?霧花既然要啞女,那他們便只管把啞女帶來就是,哪兒這麼多瑣碎事兒糾纏不清?繞過周博雅她從另一邊冒出來,插了一句嘴:“那將軍你現在就去提那啞女來唄,人來了,什麼都好說。”
話音一落,曹展犀利的目光瞪向郭滿。
郭滿被他嚇得一縮,刺溜一下躲回周公子身後。周博雅一看郭滿嚇到,心裡立即就火了。他擋住郭滿,抬頭一雙鳳眸便冷冽地看向曹展。曹展猝不及防被他這殺氣騰騰的眼神給弄得一愣,頓了頓,心裡怪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居然有如此氣勢?
周博雅卻不管曹展心中如何想,手下拍拍郭滿,無聲地安撫小妻子。
老實說,手上沾滿鮮血的人身上確實存在那麼幾分煞氣。郭滿慫且慫得坦蕩蕩,發覺曹展不滿,立即又補了句:“若是啞女帶來,你可能保證冤有頭債有主?畢竟啞女害了你,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會遷怒孩子的對吧?”
郭滿這話一出,曹展打量的視線便立即移向霧花,顯然很關心。
胡霍一個大老粗,全程對屋裡的眉眼官司視而不見。倒是郭滿說出這話,提醒了他。他方才答應得快,確實沒顧慮曹展的心情。
霧花對郭滿還挺有好感的,聽過滿說,便冷著臉點頭。
憎惡巫霜花是一回事,巫霜花生的孩子是另一回事,她不會混為一談。說到底,她不是個心狠之人,否則昨夜那孩子已經在她懷裡,下蠱下毒不過是抬手之間的事。但那孩子最後安然無恙地奪回去,還不是賴她心軟。
霧花答應,曹展的神色有些更復雜。
他想起還在苗寨的時候,那時候中了瘴毒,眼瞎耳聾,但也能感覺到救自己的姑娘的性子不是如今啞女的那樣。然而他卻從未多想,只當姑娘嫁了人之後都會變了性子。畢竟女子都是這樣,哪怕在家跋扈,嫁人都會變得恭順。
說到底,還是他不曾用心。
這般一想,曹展心中更愧疚。胡霍再承諾什麼,曹展翕了翕嘴,最後變成一聲嘆息,“只是毀容,不傷性命?”
霧花卻覺得不夠,巫霜花害她如斯。只毀了容貌,太便宜她了!
眉心一擰,她就要口出惡言。
“你老盯著她的命做什麼?要了她的命,你的臉難道就能回來?”郭滿眼疾口快地打斷,眼眨不眨地出餿主意道:“你們巫蠱師不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蠱?不知有沒有說真話的蠱啊!你給她下個真言蠱唄!心有多惡毒,她嘴巴全說出來,多好啊!”
屋裡眾人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