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若非林星承提醒,她是絕對不會注意到的。
林星承這是將這隻罐子看過了多少次, 才會知道在這樣的地方有一道小缺口?
林如蘭面色微變。
剛剛她已經開啟罐子看過了, 裡面竟然裝的是糖桂花。
林星承一個大男人,是肯定不會做這種東西的。
叫了阿忍過來詢問, 就知道這個竟然是薛清寧送他的。
還知道林星承竟然叫薛清寧來過碧梧齋, 親自教她下棋!
她原以為林星承這樣冷淡的一個性子,肯定不會跟這榮昌伯府裡的任何人往來, 但是沒有想到他會跟薛清寧走的那樣的近。
難怪剛剛她為難薛清寧的時候林星承會出面阻止, 還表現的那樣緊張......
這可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見林星承眉頭微皺,林如蘭才作勢將手裡的陶瓷罐子遞過去。
林星承立刻伸手就去接。但就在他的指尖剛剛觸到罐子,還來不及伸手將它握入自己手中的時候,林如蘭卻忽然放手。
罐子往下掉落的很快, 林星承壓根就沒有防備林如蘭會忽然放手,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只聽到譁啷啷一聲清脆的響聲, 碎瓷片四處亂濺。裡面的糖桂花也灑了出來, 金燦燦的鋪在青色的地磚上。
“呀,你怎麼沒有接住?看,摔碎了吧?”
林如蘭口中說著惋惜的話,但面上卻依然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林星承伸出去的右手慢慢的握緊,然後慢慢的收回來。
他沒有說話,但是周身的氣勢卻是驟然冷了下來。
林如蘭是不怕他的。繞過他,走到槅扇窗邊看外面院子裡的梧桐樹上的葉子。
已經四月了,梧桐葉子都長成了,每一片都足有成年人的手掌大。
顏色是青綠色,細碎如金的日光照在上面,葉片就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來。
“你院子裡的這棵梧桐長的倒好。鳳凰非梧桐不棲,當初我也是看中了這院子裡的這棵梧桐樹,才讓你住到這裡來。”
說著,林如蘭轉過身看他,“既是鳳凰,身份自然貴重,豈可同凡間的鳥雀走的太近?沒的掉了自己的身價。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
“但有個道理長姐也應該明白。”
這一次林星承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低頭溫順的聽著她的訓導,而是抬起頭,目光冷淡的看著她,“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林如蘭猛的沉下了一張臉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長姐聽到的這個意思。”
林星承絲毫不退讓,一雙黑漆的眸子裡面帶著冷意,也帶著幾分嘲諷,“我們到現在,也依然在隱姓埋名的活著,從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在外人看來,長姐你只是薛博平的一個妾室罷了,而我,卻是依託著長姐的得寵,厚著一張臉皮住在這榮昌伯府中。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是下人,身份尷尬。就算這樣,長姐也要以為我們還是天潢貴胄,看不起這榮昌伯府中的所有人嗎?”
“你倒不如直接說,我不能看不起薛清寧。”
林如蘭的聲音也是冷冷的,並且還在一步一步的往林星承這裡走過來。
到底曾經是天之嬌女,骨子裡就透著一股子睥睨天下眾生的霸氣。這會兒這樣慢慢的走過來,給人的壓迫感還是很重的。
但是林星承的氣勢一點都不輸給她,腰背挺的筆直,一張雋雅的臉緊緊的繃著。
林如蘭在他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冷著聲音問他:“為了區區一個薛清寧,你竟然敢這樣的跟我說話!難道你不知道,她認了孟明達的兒子做義兄?孟明達可是我們的仇人,她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