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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言辭恫嚇,不該刑具一樣一樣的拿上來,逼迫他招供的嗎?
沈鈺聞言便回過頭來看著他。
他的目光極其的銳利,似要看到人的心裡去一般。
“那葉大人,我再問你一句,你與這起江南賦稅案和西北軍餉案可有關?”
葉賢嘉再次搖頭:“沒有。”
“我也希望這兩件案子與你無關。”沈鈺甚有深意的說了這樣一句話,隨後又吩咐著周泉,“在葉大人在北鎮撫司的這段時間,好生的照顧他,不允許任何人對他私自用刑,明白了?”
其實這樣的吩咐他一早就對周泉和鄭雲說過了,現下之所以舊話重提,不過是想安撫葉賢嘉的心罷了。
這兩日有戶部的兩位官員扛不住壓力相繼自盡,他擔心葉賢嘉若是一個想不開也自盡了,到時他可不好跟葉明月交代。
葉賢嘉一頭霧水的被周泉給帶了下去。隨後周泉又吩咐人給他換了一間稍微整潔些的牢房,每日送過來的飯食都是不差的,甚或還有酒水。所以葉賢嘉有時候都在懷疑,他這真的是在傳說中讓人光聽了個名就能嚇得肝顫的詔獄?
這沈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如何會對他這樣的額外照顧?自己以往壓根就沒見過他啊,跟談不上什麼交情了。
葉明月見完沈鈺回到家之後,薛氏已經醒了,葉明齊也已經散值回來了,正同陳佩蘭一起在安撫著薛氏。
薛氏先前還只擔心著葉賢嘉一人,現下卻要開始擔心葉明月。
“這孩子,”她淚眼婆娑的就問著葉明齊,“你說她去了哪裡,怎麼還不回來?她只說自己在錦衣衛裡有朋友,可我怎麼從來不曉得有這一回事?可別是什麼歹人吧?錦衣衛裡哪有什麼好人?”
葉明齊就道:“娘,你放心。以往錦衣衛的名聲是不好,可是我聽說自從沈鈺走馬上任錦衣衛指揮使之後,辦事甚是公允。他人且仁厚著呢,而且公正。上次那個漕運總督被巡漕御史誣陷私下貪墨結黨營私的事,不就是沈鈺查明瞭,還了漕運總督一個清白?而且我聽說現下沈鈺還規定了錦衣衛裡的一干人,不能私自對人濫用刑罰。那些過於殘忍和變態的刑具還都被他給棄用了。現下朝臣說起沈鈺來,倒都要大大的稱讚他一聲公正仁厚呢。”
但薛氏依然不相信。
錦衣衛這麼多年的血腥殘暴名聲已經是浸淫到了每個人的骨髓裡面去,並不是輕易的就可以改變的。
“那他們就不對人用刑了?我是不信這話的。”
葉明齊就無奈的說道:“娘,就是一般的衙門裡審問犯人的時候還要用刑呢,更何況這畢竟是錦衣衛,那有時候自然是免不了要用刑的”
一語未了,就被陳佩蘭給打斷了:“娘,我在家的時候也曾聽父親提起過,現下的出言這位指揮使大人極是公正仁厚的,並不會輕易對人用刑。而且爹爹為人清廉,必然是做不出貪墨江南賦稅和西北軍餉的事,不過是按照慣例帶了他去問話罷了。等查明白了這事與爹爹無關,到時勢必會放了爹爹出來的。您不必憂心,在家裡好好兒的等著爹爹回來就是。至於圓圓,她做事極有分寸的,臨出門的時候她也同我說了,可能要晚一會才回來。不過看看時辰,她現下也該回來了。您若是不放心,我遣個丫鬟去門口望望,如何?”
葉明齊確然是個不會安慰人的,先時他的那幾句話只說的薛氏心中都提了起來。但陳佩蘭顯然又是個極會安慰人的,她這幾句話只說的薛氏心中安穩了不少。恍惚間倒要將她當做主心骨一般了。
於是當下薛氏就忙道:“那你趕緊的遣個丫鬟去門口望望去吧。若是圓圓回來了,叫她立時就來見我。”
陳佩蘭應了一聲,隨後就吩咐了個小丫鬟去門口望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