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便道:「將來我若過得不好,我也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的。」
趙含章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小子,那你可得努力了,不要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
因為精美服飾和器物而動搖的心堅定了下來,趙正撥出一口氣,暗暗決定,最近還是少見祖父,不然他怕控制不住心動啊。
下人端了一盆熱水上來,還奉上了乾淨的帕子。
趙正將帕子搭在木盆上,探頭往亭子那裡看了一眼,見他們似乎已經結束了談話,就端起來,「三姐姐,我去了。」
趙含章揮手:「去吧,去吧,對了,看到我座位邊上的公文了嗎,一會兒退出來時把它給我帶上。」
趙正「哦」了一聲,躊躇不前,「三姐姐,不然你與我一同去吧。」
「你們一家人說話,我一個外人去湊什麼熱鬧?你自去吧。」
趙正有點害怕,既怕他祖父哭,又怕他爹訓,所以想拉上趙含章,「剛才你還勸祖父呢,也是一家人,一同去吧。」
趙含章拒絕,「你祖父才哭過,這會兒看見我一定會不自在的,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趙正沒辦法,只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他奉上水盆,他爹親自淨了淨帕子遞給祖父,趙瑚看到遞到眼前的帕子,又哭了。
他用帕子擦臉,一邊擦一邊哭,眼淚竟然還越擦越多了。
趙正目瞪口呆。
趙程:……
他無言的接過帕子,重新洗了一遍遞給他,然後扭頭問趙正,「三娘還沒走吧?」
趙瑚立即不哭了,將眼淚憋回去,然後快速的打理好自己,紅腫的眼睛就惡狠狠地掃視周圍。
可惜,眼睛太紅了,趙含章沒看出邪惡來,只覺得他有點可憐,於是在他一瞪之後識趣的把腦袋縮回去,不偷看他們了。
趙正端著水盆退下時還捎帶上了趙含章的公文,趙程只是瞥了一眼,沒有做聲,等他走了才扭頭和趙瑚道:「父親,正兒屋裡的那些東西都拿走吧。」
趙瑚剛和兒子講和,也不願與他再生爭執,於是點頭,其實在他看來,東西都擺上了,那就用唄,他以後少送趙正一些奢靡之物就是。
但看著兒子清正的臉,他沒說出來。
趙程頓了頓後又道:「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但父親,如今你能各郡國遊走,各個郡的買地買鋪子,不是因為自身的能力強大,而是因為有含章做後盾。」
他道:「所以她之所求,還請父親上心,她強大,豫州強大,趙氏才能強大,也才能護住底下的族人。」
趙瑚不太服氣的哼哼兩聲,但還是應了下來。
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不甘認輸而已,尤其是對著趙含章。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和她八字不合,從她扶棺回鄉的那一面開始。
趙瑚道:「子途,你不覺得她變化許多嗎?我記得她從前不是這樣的,每每見到都是個溫婉的小姑娘,何時變得現在這樣,這樣……」
趙瑚都找不出形容詞來。
趙程卻不以為意,「您以前見過她幾次?」
趙瑚道:「兩次,雖才兩次,但每次她都是個溫柔文靜的小姑娘。」
趙程嗤笑一聲道:「那都是假象。」
和趙瑚不一樣,趙程和趙治關係極好,趙治成親之後,他們也在一處治學,所以趙三娘出生到趙治重病身亡,趙程常能見到她。
在他的印象裡,她活潑調皮,還很聰明。
兩三歲時就敢用墨水塗滿手,然後背在身後,等著她爹把她抱起來時一巴掌就糊到趙治臉上,連他也曾遭殃過。
類似調皮搗蛋的事只多不少,她如此好動,卻又很聰慧,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