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才不相信偌大的塢堡裡沒有鐵匠呢。
這麼多人的農具難道全指著路鐵匠一個人?
趙含章從懷裡摸出圖紙給趙銘。
趙銘接過來一看,發現上面還真是農具,不由挑眉,有些驚訝的看向她。
趙含章不滿,「伯父,難道含章還會騙您嗎?」
她騙他的還少嗎?
趙銘並不是不識莊稼之人,他也會下地勞作的,所以一眼看出了圖上農具的變化。
他蹙眉問道:「你們既然沒有做過,那是如何得出這樣的圖紙的?把直轅變成了曲轅,上面還新增了這麼多東西。」
如果不一一試過,如何能畫出這樣的圖紙?
趙含章道:「算出來的。」
趙銘瞥了她一眼,目露懷疑。
趙含章就伸出手指發誓,「伯父,我說真的,絕對不欺瞞。」
「你這動不動就起誓的毛病得改一改了,難道對著外人你也這樣嗎?」
「可伯父又不是外人,而且我說的是實話,難道還怕起誓嗎?」趙含章樂呵呵的:「伯父,這是庭涵算出來的,您不信我,難道還不信他嗎?」
「力,是可以算出來的。」
趙銘沉思,「力?」
「對,著力點,力的量,都是可以計算出來的,用庭涵的話說就是,世間的一切都可以計算出來,」趙含章補充道:「雖然我不太認同他這一點,但事實證明,農具這種東西要算出來還是不難的。」
他們早忘記曲轅犁是什麼樣的了,但倆人都知道大概的原理,傅庭涵在看過直轅犁後略一計算就畫出來了。
但這上面不少鐵片的打磨很需要技巧,路鐵匠的那些新學徒根本打不出來,而路鐵匠還在給她打兵器,一時抽不出手來,趙含章只能來找趙銘,希望他能夠贊助一下鐵匠。
趙銘來回又看了兩遍圖,趙程上前,抽過去看了一會兒後道:「這上面的犁似乎更省力,而且犁壁放於犁鏟上方,可以將土翻開散去,不僅省力,還能犁得更深。」
深耕有利於種植,這是所有會種地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趙含章沖趙程豎起大拇指,「叔父,您一眼便能看出其中關鍵,厲害。」
趙程不理她,和趙銘道:「可以一試,現在距離春耕還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可以先打一副看看效果。」
趙銘這才點頭。
趙含章立即道:「等打出來,我也要去觀摩。」
知道她是在借他的人進行研究,趙銘也懶得和她計較,點頭應下了。
第232章 一口鍋
趙程見他們有事要說,無意在此久留,於是告辭。
趙含章連忙攔住人道:「叔父,含章還有一事要求您呢。」
趙銘瞭然的看了她一眼,並給了趙程一個自得的眼神,怎麼樣,他沒說錯吧,她就是意在沛公。
趙程已經淡然了,他沒有趙銘那種來回試探的心情,直接冷淡的問道:「何事?」
趙含章對他也極其乾脆,直接點明,「我想請叔父為學堂裡的孩子們編寫兩套教材,一套用以識字知禮,一套用於識數計算。」
趙程一聽愣了一下,「我何德何能去編寫教材?」
他這個不是反諷,而是真心實意這麼認為的。
唯有大士才有資格編寫教材,他連心中之疑都未能解惑的人,有什麼資格編寫教材?
那不是誤人子弟嗎?
「叔父太妄自菲薄了,我並不需要您教他們多高深的道理,淺顯的人之常情便可,可以認得一些字就行,」趙含章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斟酌道:「我想讓他們能快速的參與到縣城建設中,您是知道的,我如今各處都需要會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