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辦法沒奏效,反而讓群臣對太子越來越失望而已,太子和大臣們的關係也比較複雜。
比如魏知,他不贊成廢太子,但他也覺得太子做得不好,於是隔三差五的上書罵太子,頻率都快趕得上罵皇帝了。
但一有人暗示三皇子孝順又聰明時,魏知又維護太子,認為應該維持正統,三皇子沒有主動要求就藩,明明已經成年卻還留在京城讓皇帝為難就算不上孝順云云。
有時候太子做的錯事太過分了,他也會忍不住上書暗示皇帝,要不您還是考慮換個皇子吧。
當然,過後他都要再補充一封摺子表示前一封摺子是他失了理智之下所寫,所以請罪云云。
反正就一句話,崇文館是太子讀書的地方,是他的地盤,但現在,他跟皇帝上書,明目張膽的要招賢納士。
白善喝了一口茶,因為下午說的話有點兒多,這會兒還有些沙啞,“太子上書說他身上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以前對老師們的教誨沒聽進去,是他的過錯,反正他現在知道自己的錯處了。”
他道:“聽說當時皇帝一聽,高興得不得了,當場就表示要孔祭酒他們排班去教導太子。”
“太子摺子上還說他一個人讀書無趣,總是學不進去,所以想要一些人與他一起讀書。”白善臉色嚴肅的道:“太子連名單都準備好了,皆是朝中權貴之子,連魏大人的兒子都在上面。”
他道:“本來陛下還挺高興的,但看到那名單後就皺了眉頭,當時魏大人不在場,但李尚書的人也表示反對,今天下午魏大人就進宮了,陛下沒見他,魏大人就堵在太極殿的殿門口衝裡罵了一個時辰才出宮。”
所以一個下午,國子學裡的人全知道了。
沒辦法,作為未來官員的預備役,他們的訊息就是這麼靈通。
滿寶張大了嘴巴,猛的就想起了今天皇帝站在石缸邊上和她說的話。
她覺得不太對,嚥了咽口水道:“今天中午太子跟我道謝來著。”
白善問:“謝什麼?”
滿寶半響無語,沉默了許久後道:“算了,他們大人物間的事我們別管了,好像跟我們沒關係的。”
白善見她跟鵪鶉似的一縮一縮的,便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做了什麼壞事?”
“沒有!”滿寶斷然否認。
白善已經道:“不可能與我們無關,因為今天從博士們那裡傳出話來說,孔祭酒不願去教太子,正打算告老還鄉呢。”
國子監現在牛鬼蛇神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益於孔祭酒的庇護,他一走,國子監未來交到誰手裡還不一定呢,這可是與他們切實相關的。
滿寶遲疑了一下後道:“陛下很大可能會同意太子的上書?”
連莊先生都忍不住問,“為何?”
滿寶:“因為石缸裡的蓮花一定會活的,不僅會活,還會長得很好。”
滿寶說的不錯,經過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的休息,石缸裡被她掰走一大半塊莖的蓮花不僅重新撐直了蓮花杆,其中的兩個花苞還半開了,無一不在顯示它們多健壯,多精神。
皇帝一大早便跑來看了,他盯著石缸裡的花看了半響,扭頭問一旁的古忠,“這蓮花沒換吧?”
古忠立即道:“昨天陛下走以後奴才便叫人在此守著了,無人來動過這蓮花。”
皇帝便點了點頭,問跪在一旁的花匠,問道:“那塊莖,被掰去這麼多還能活?”
花匠昨天不在這兒,根本不知道周滿掰去了多少,不過這也不耽誤他的回答,他道:“陛下,蓮莖便是隻剩下一點兒,只要能發芽,那就能長起來。”
不過長成什麼樣兒,多久才能長好就不一定了。
花匠沒敢提。
皇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