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在場所有小姑娘的恭維,要不是一個身懷有孕,一個看著體弱,她們恨不得灌兩位貴人千杯酒。
等他們意猶未盡的從春風樓離開時,不僅周滿明達身上的錢袋空了,連白善白二郎和殷或的錢袋也都空了。
也就趙六郎幾個常逛花樓的把持住了老鴇和姑娘們好話,沒有散盡錢財。
一出春風樓,白善接過西餅遞上來的披風給周滿披上,撥出一口氣道:“總算知道為何君王總能受佞臣蠱惑了,如此恭維,的確非一般人可以拒絕。”
周滿深以為然的點頭,還回頭看了一眼燈光璀璨的春風樓,“春風樓雖好,但還是少來為妙,太費錢了。”
花的時候不覺得,這會兒回想,還是有點兒心疼的,“今天晚上花的錢,不知道我喜歡的姑娘們能落得多少。”
下次還是送一些實用的,不會被老鴇和花樓剋扣的東西比較好。
白善將她的腦袋轉回來,“別看了,以後少來,岳父要是知道你今晚在春風樓花出去的錢……”
周滿打了一個抖,忙拉住他的手,“你可別說,連我哥哥們那裡也不能說的。”
不算給出去的寶石金釵和散錢,光那一錠金子,都夠他們一大家子現在半年的花銷了,她家裡人知道,氣不氣壞另說,就怕他們學壞了。
周滿一臉嚴肅的摸著肚子道:“以後我們教孩子,一定不許他們來花樓,至少有自制力前,一定不能來。”
白善這才滿意的點頭:“好。”
趙六郎受不了他們,“行了,行了,就逛一次花樓而已,你們哪來這麼多感觸,多來幾次就好了,想我當年花盡私產,現在不就養成了銅牆鐵皮功,水潑不進,多少美人的恭維話我都冷靜得很。”
趙六夫人:“我還以為是因為你沒錢了才如此矜持呢。”
趙六郎忙對趙六夫人行禮,壓低聲音道:“給點面子啊。”
趙六夫人這才哼笑一聲不再說話。
白善噓的一聲,示意大家去聽,“鼓聲響了,走吧,該回家了,一會兒要宵禁了。”
宵禁鼓六百下,足夠他們從這裡返回家中了,於是眾人互相告別,各自上了各自的車。
趙六郎把趙六夫人扶上車後,轉身卻擠上了白善和周滿的馬車,他笑吟吟的道:“我們同路,叨擾一段。”
白善便伸手將人拉上車,簾子一放,車動起來,一直走出熱鬧的花街,周遭安靜下來,白善這才看向趙六郎:“說吧,何事?”
趙六郎先衝二人拱拱手,嘆氣道:“今晚讓你們敗興了。”
白善搖頭笑道:“倒還不至於。”
趙六郎面色一鬆,拍著他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小氣。”
他啪的一聲開啟摺扇,扇了扇風后道:“本來我想著我們同窗幾年沒見,你們又難得想去花樓裡一逛,便想叫上還在京城的幾個一塊兒聚一聚,同鄉、同窗,不比其他人親近些?”
周滿拿了一塊點心吃,“那也要志同道合才行,官場上還是應該尋同道者。”
趙六郎:“我是個俗人,沒那麼多想法,只想著同窗幾年,怎麼也是朋友,互相間聯絡感情,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不過今晚看,的確是我想差了。”趙六郎聲音低落了一下,很快又高興起來,“好在你們肚量大,今晚這事兒就算過了,下次我請你們吃酒算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