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爺,您想好去哪兒了嗎?”
週四郎一臉糾結,“有白善和滿寶的關係,走官船自然最好,但……我想去江南看看。”
聽說江南繁華著呢,也就僅次於中原,他已經見識過中原一帶的繁華,卻還沒見識過江南的。
而且聽說那邊的綢緞錦綾也不同於他們這邊使用的,別有一股風情。
劉貴便笑道:“這有什麼,您速度要是快,一年可以進出兩趟,先走商號的海船,以後再走官船也是可以的。”
週四郎這才想起來問,“那官船走的是官家的生意?”
劉貴搖頭笑道:“這個小的就不知了,小的只知道,官船得聽郎主的調遣,有資格上官船的客商都需要郎主親自審批,但我想四舅爺應該是沒問題的。”
倒不是週四郎的能力,而是因為他天然的屬性,他們是一夥兒的。
上官船的商隊,那一定得是自己人,不然,白善寧願不賺那份額外的錢。
目前為止白善就沒找到可以合作的客商,不過,他也不急就是了,船上的空間並不空。
他們需要運出大量的鹽去。
春暖花開,春回大地,這會兒春忙已經開始,正是各地需要賣力氣的時候,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都是鹽巴高消耗的時候。
而這時候,江南毫無預兆的和各地前來採購的衙門說,江南鹽場欠收,暫時提供不了他們所需的鹽了。
訊息傳回各地,各地衙門都有些焦急,只能一邊寫信給採購官員,讓他們儘量斡旋,一邊上書朝廷,彈劾江南官鹽和江南的鹽政。
御史臺看過摺子,轉手交給了中書省,中書省便壓下,轉手交給了皇帝。
皇帝冷笑一聲,交給太子,道:“讓白善出船吧。”
“是。”
皇帝叮囑道:“事要機密,在鹽到前,不能洩露了風聲。”
太子應下,便給白善寫了一封密信,夾在了給明達的禮物裡。
皇帝這才想起來,“明達和駙馬怎麼還不回來?”
太子面不改色的道:“孩子才兩個月呢,那麼小,怎麼好在路上奔波?我看就讓他們留在青州吧。”
也好幫著白善鎮一下牛鬼蛇神。
皇帝卻皺眉,“北海縣的鹽一出去,白善怕是會成為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在那裡萬一被誤傷怎麼辦?”
太子想了想後道:“讓殷大人再派些禁軍過去?殷或也在那裡,畢竟是殷大人獨子,他應該也挺擔心的。”
皇帝想了想,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覺得孩子大了,翅膀一硬就要飛離家。
兒子也就算了,不得不就藩,留在京城怕朝臣想多說閒話,現在連女兒都留不住。
皇帝悵惘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不過太子沒有調遣禁軍的權力,所以得皇帝自己找殷大人來說。
信快速的送到北海縣,這段時間一直在準備的白善收到信後立即去了一趟大家窪。
周立威因為媳婦不在身邊,比三個月前更邋遢了,鬍子都不刮,整個人顯得很狂放,看到小姑父,他就沒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白善抽了抽眼角,感覺太過傷眼,揮手道:“快去梳洗一下,讓人開始裝車,我們明日就啟程。”
周立威立即應下。
一輛又一輛車被拖了出來,拉到庫房那裡放好,由士兵們親自裝車。
等所有的四輪車子都裝滿了,士兵們還推出了不少手推車,將鹽裝了上去綁好……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浩浩蕩蕩從大家窪出去往龍池去,走的是去年徵役丁修的一條道兒,可以節省不少時間,但這條路因為岔開了官道,所以走的人不多,除了沿途幾個村莊的村民會走外,其餘時候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