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還壓抑不住的往上翹了翹,便忍不住低頭失笑。
而陪坐的路夫人等人更是驚得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去看白善。
只見他低了低頭,再抬頭時似乎臉上沒多少表情,但這些後宅的夫人們察言觀色也是一流,很明顯就看出了他眉宇間沒褪下的笑意。
不知為何,夫人們再看向周滿時心底就充滿了羨慕。
女子出嫁後便以夫為天,別說什麼君臣,她們後宅婦人跟皇帝有什麼關係啊,她們只為丈夫和家族好不好?
誰若是對外說什麼君臣在夫妻之上,外人只會把君臣中的臣想做她們的丈夫,怎麼可能認作她們?
更不要說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話來。
因此當下對周滿,她們不只是羨慕,還有些……崇敬。
路縣令他們也沒想過周滿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以說是非常的打擊他們了。
周滿不知道她們心中所想,在給了他們當頭一棒之後又笑眯眯的給了他們一顆不太甜的棗子,“不過我還未曾詳細瞭解過青州,一時半會兒的也定不下地方,明日我先去刺史府中報到,待我選定了地方再與諸位商議。”
到時候就不是和他們商量了,新刺史也該到了吧?
周滿笑吟吟的道:“我先到各縣走一走,瞭解瞭解情況,而且我也需要人手,這一次我來青州,太醫署可是一個人都沒給我,醫署建立所需的典藥,屬吏等都需招募,這都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她笑眯眯的問路縣令,“路縣令不會看我沒把醫署定下便不發我俸祿吧?”
路縣令回神,立即道:“豈敢,豈敢,周大人只管去選地方選人,有什麼需要的只管叫我,您最先是想去哪兒?本縣好叫刺史府的屬吏發公文讓各縣做好準備,也好招待一下週大人。”
那還有什麼意思?
周滿便指了白善道:“最先去北海縣吧。”
眾人:……那不還是去夫妻團圓了嗎?
除了路縣令外,其他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才對嘛,哪有女子不想跟著丈夫在一起的?
說什麼君臣重於夫妻,就是他們這些男子也不敢說這樣的大話的。
路縣令可不覺得周滿此舉單純是想和白善夫妻團聚,她能這麼年輕就一路從民女的身份,甚至是太后仇人的身份一路高深,最後不僅成了宮中的紅人,還一路推著太醫署成立,這就不是一般的女子。
別說女子,就是男子,這天底下能做成她這份功業的又有幾個?
因此路縣令不敢小瞧了她去。
吃過飯,也喝了酒,臨近宵禁時間,大家總算是起身離開了酒樓,下樓後路縣令先送白善和周滿上車。
倆人可以的推辭了一下便先行上車了。
路夫人今晚就沒和周滿說幾句話,見她這就要走了便在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從視窗和周滿道:“周大人有空可要來我們家做客呀。”
周滿笑著應下,然後馬車就開動了起來。
等人走遠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了,段縣丞嘆了一口氣道:“以前就聽說過這位周大人在朝會上氣死了一個御史,我還不信,這會兒我是相信了,這位的確有這樣的口才。”
今晚很少說話的湯主簿忍不住道:“是氣死嗎?我怎麼聽說是氣暈的?”
曹錄事:“咦?不是說是氣吐血了嗎?”
大家一起看向路縣令。
路縣令:……他怎麼知道?不過這位的確不是好惹的就是了。
因為他突然間想到了一間極為重要的事,“她要是遲遲定不下醫署地址,那她豈不是可以各個縣的遊走?不對,就是醫署建立了,她也可以去別的縣辦公,並以此為藉口接觸各縣的公務,那將來北海縣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