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拎起藥箱便跑出去。
白善和白二郎總算有機會好好的看一看她的藥箱了,“你總算捨得換一個藥箱了。”
滿寶自得的拍了拍藥箱道:“大掌櫃送我的。”
白善低頭看了看,看到藥箱的側邊印了濟世堂的徽記,半響無語,“送你,他也不虧。”
滿寶也看到了,卻不以為意,“挺好看的呀,我本來也是濟世堂的坐堂大夫,這箱子我去問過,做得這麼好的,得小二兩銀子呢,比一輛車都貴。”
白二郎:“那是你家用的板車吧。”
“你也沒少坐板車,這會兒嫌棄什麼?”
三人吵吵鬧鬧著到了濟世堂,滿寶跳下馬車,和倆人揮別,拎著藥箱進了濟世堂。
小芍比她來的還要早些,連忙接過她的藥箱,把人送到診房裡去。
滿寶趁著病人還沒來,將草稿拿出來整理。
她讓小芍多搬了一張凳子進來,把桌子往外挪了挪,讓他坐在她的身邊,就跟很久以前她坐在紀大夫身邊一樣。
她問道:“你會診脈了吧?”
小芍愣愣的點頭。
滿寶問:“那開過方嗎?”
小芍愣愣的搖頭,然後又連連點頭,小聲道:“我私底下自己開過。”
滿寶便點了點頭,“那等一會兒你就坐在這裡,我看過後你也看一遍,然後開方,到時候把方子存下來,我可以幫你看一看。”
小芍有些激動,“這,這不好吧……”畢竟才上工第二天,做學徒,不應該是在大夫手底下先幹兩年粗活嗎?
滿寶沒能領會他的意思,抬頭問道:“有什麼不好的?”
小芍連連搖頭,“沒,沒什麼不好,挺好的。”
滿寶便點了點頭,低頭繼續整理她的方案去了。
因為病房裡突然多了一個人,進來看病的男病人還好,女病人卻多少有些不自在。
滿寶也知道她們的顧慮,因此病情若是私密的,便會支開小芍。
小芍也知道避嫌,但這樣的病情畢竟是少數,來看病的,多是咳嗽,風寒,腰痛,手痛,頭痛,各種痛的病症。
等忙完了中午,滿寶便一邊吃飯一邊翻開小芍的方子,指點道:“你得把脈案也寫下來,這樣將來你才能對著藥方檢查。”
小芍應下。
不過這些病人都是上午她才看過的,所以哪怕他沒寫脈案,她也都能記得,於是一篇一篇的給他指點過去。
小芍拿了紙筆在一旁奮筆疾馳,同桌吃飯的大掌櫃和三個大夫看得目瞪口呆。
小鄭掌櫃端著碗進來,在一旁看了半天,然後默默地坐在了他爹身邊,扭頭看他。
鄭大掌櫃回神,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怒道:“看什麼看,快吃你的飯吧。”
滿寶將翻過的方子交給小芍,道:“剩下的我們車上再說,你先去吃飯吧。”
小芍連忙接過,起身給眾大夫行了一禮,又給滿寶揖了一禮後便退下去吃飯。
他是跟夥計們一塊兒用飯的,後院這塊兒是大夫們休息和開小灶的地方。
小芍一走,丁大夫他們便抬起頭來看向滿寶。
滿寶莫名其妙的抬頭望著他們,問道:“幹嘛?”
丁大夫斯文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問道:“周小大夫,鄭芍是天才?”
滿寶想了想,搖頭,“天賦雖一般,但好在勤奮。”
就是說嘛,他們怎麼可能看走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