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於心靜而已,我看三位施主都好學得很,不如這三本佛經我送你們如何?”
不等他們拒絕,智深和尚便讓人去取了三本經書給他們,讓他們驚訝的是,這三本佛經不僅是舊本,裡面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字註解。
哪怕不信仰佛義,他們也知道這樣一本佛經有多貴重,三人相視一眼後就要推辭。
智深大師卻很堅持,一直微微帶著的笑也肅穆了許多,他道:“貧僧只是想讓施主們瞭解一下佛義,施主們瞭解過就會知道,我佛可解人困厄劫難,不是惑人的邪教。”
三人一聽這才知道這番的緣由是什麼,他們倒是一點兒不尷尬,滿寶更是坦坦蕩蕩的問道:“智深大師現在是有名的得道高僧了,您的困厄劫難可解了?”
智深大師一愣,然後搖頭,“佛法奧妙,貧僧所學不過十之一二,哪裡就能解去困厄了?”
滿寶點頭,“我猜也是。”不然何必執著於讓他們讀經文呢?只憑這一點兒,他不僅比不上玄都觀的觀主,連守清觀主都比不上呢。
智深大師卻被她這一句話堵在了當場,說真的,他成名日久,往來有白丁,也有富貴,但不論是哪種,從來沒人跟他說“嘿,和尚,我看你佛法不深,連自己的困厄都沒解吧?”
沒錯,周滿的話雖然才有四個字,卻就是這個意思。
白善微笑著解釋道:“大師,我家先生說過,世間的道是究不盡的,宇宙無窮,世上無人能究竟。”
既然不能究竟,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可解世間困厄的說法,僅從小岳父從陰間拿來的書看,他們現在連問題都未能問出來,更別說解厄,所以哪有什麼得道高僧,得道高人?
這不僅是莊先生的看法,也是三人的看法。
只是這個想法會得罪很多人,尤其是佛道兩家的人,所以師徒四個也就在自家後院裡說著彼此聽聽罷了。
但既然話趕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也不介意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就是。
白善道:“世間的知識太多了,已有的,未竟的,而人的壽命、智慧、精力皆有限,所以人應該有所側重,世間的知識是學不盡,也研究不盡的。”
智深聽懂了他言下之意,“三位施主既對佛理不感興趣,也不瞭解,如何能夠輕易斷言佛教誤人呢?”
不禁白善和滿寶,連白二郎都聽出了他的怨言,他忍不住道:“我們是沒深讀過佛經,但並不是就不知佛教,我們說了自己對佛教的看法,又沒強迫世人認同。”
白善不太贊同的看了白二郎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智深已道:“周大人朝堂論佛,讓陛下輕佛,而陛下為天下表率,此不是強迫是什麼?”
“是佛道!”滿寶強調道:“我論的不是佛而已,而是佛與道!”
智深和尚:……
“歷來帝王信重佛道都有隱患,輕則誤國,重則滅國,我是朝廷官員,食君祿,食民奉,自然要為皇帝和百姓考慮,百姓信仰自是自由,但大師也才說了,陛下為天下表率,既是天下表率,佛道之後還有儒法兵墨等百家,他就不應該有太大的偏向。天下百家,誰於統治萬民有利,他才偏向哪家。”
滿寶看著坐在對面的智深認真的道:“而這其中,佛家是最不可能與統治萬民有利的。”
智深沒想到她直接談論起政治來,見她如此篤定,便笑問,“這是為何?佛法奧妙,若萬民皆學佛法向善,世間不知要少多少災厄。”
白善就幽幽地問道:“護國寺中的僧人沒有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熾盛和求不得嗎?”
智深愣了一下後道:“有的,便是貧僧也不能脫離這四苦。”
“在寺中早晚誦經的僧人們尚且擺脫不了這四苦,更別說萬民了。”白善道:“既有這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