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鹽應該要交的官稅,記好賬目後轉身就寫了一封申請財政幫扶的公文發往青州城。
公文中詳細列舉了建造碼頭的大量缺口,催促和戶部的申款怎麼還不到?
然後申請暫時用北海縣衙中的鹽稅和糧稅補貼吧啦吧啦。
郭刺史收到這封公文,忍不住撇了撇嘴,“這是老鷹抓到了兔子,死也不撒手了啊。”
北海縣到底賣出去多少鹽,他這個刺史就算沒有具體的資料,心裡也大概有個數的。
畢竟,這幾個月他一直在給京城打掩護,各地知道青州要代替江南支應他們官鹽後,各種公文和打探的信件來往都是他親自過手。
也不需要他們購鹽的具體數字,只要大致估算一下就能知道個大概。
何況官船還是他聽從太子的吩咐派去北海縣的。
這麼多的官鹽,這麼多的錢,這麼多的鹽稅,白善竟然要全都留下。
“大人,那我們要不要同意?”
“同意,”郭刺史一邊抱怨一邊在上面批了一個“通”字,蓋上自己的印章後嘀咕道:“戶部撥不下錢款來,龍池碼頭要建起來,可不得我們自己來?這大概也是陛下和太子的意思。”
好在白善能幹,北海縣有曬鹽這一吸金的產業,不然怕是把青州刺史府掏空了也建不起來那麼大的碼頭。
郭刺史搖了搖頭,看在這也是他政績的份兒上,還有要給皇帝留下好印象的份上,他決定心痛的支援白善的提議。
公文回到白善手中,他微微一笑,對坐在下首的殷或道:“拖了,這筆錢我們北海縣都可以用。”
殷或就將一份公文給他,“白二寫的,說是要將官田都打造成閉環農莊,我看過了,雖不知實際效果怎麼樣,但公文上說的挺好的。”
白善翻了翻後笑道:“這個不錯,我們小時候就說過要把農莊建成這樣,但因為我們的莊子太小了,最後沒有建,滿寶分了職田後倒是在莆村那裡慢慢的建了一些,但因為他們都是佃農,我們也要考慮對方的意念,所以有很多東西不能做,這下好了,官田是北海縣衙的,那裡面幹活兒的都是長工,皆是拿工錢聽命行事,倒是可以一試。”
殷或問:“要是失敗了呢?”
白善不在意的道:“失敗了也虧不了多少。”
他道:“這裡面最大的花銷其實是人工的工錢和食宿,我想,官田再虧,保證他們的吃喝和工錢還是能夠的,我最多虧些種子錢,這點兒錢北海縣衙還是負擔得起的。”
白善現在有錢了,財大氣粗,根本不把農業上的這點虧損放在眼裡。
殷或忍不住笑起來,“有錢了到底不一樣。”
白善道:“現在鹽場裡又囤了不少鹽,下一季度的鹽一出去,再回來又是一筆錢,加上南下的官船應該也要回來了,就算有碼頭這個吞金獸,我也還是很有錢。”
周滿還沒進門就聽到這句話,羨慕得都走不動路了,她靠在門上道:“這麼有錢,能不能支援我一些啊?”
殷或和白善一起扭頭看去,就見她靠在門上,雙眼淚盈盈的看著他們。
白善立即起身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她,“怎麼瘦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就捏了一下她手臂,更心疼了,“連手臂都瘦了。”
殷或起身看了一下倆人,幽幽地道:“我先走?”
白善衝他點頭,周滿則道:“不用。”
殷或:……
周滿扶著白善的手進屋,坐在椅子上先喝了一口茶,這才道:“第一批種痘的孩子已經全都出來了,一切順利,就是太累了。”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們醫署沒錢了。”周滿巴巴的看著白善,道:“同是為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