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兩家還是親戚呢,這又是在宮外,沒那麼多的規矩,來,大家都坐下,我們一起來看看這新稻種種出來的稻穀。”
周大郎就覺得皇帝很可親,跟他們村裡人差不多,開口先論親戚。他悄悄看了一眼莊先生,見莊先生微微頷首,便道:“陛下,我們挑有留作種子的稻穗,您要不要看那個?”
皇帝眼睛微亮,“哦?快拿來看看。”
每年從田裡挑選種子是正常的事,以前都是挑選的稻穗長,穀粒飽滿的那一種,但自從周立重接手之後就不一樣了,滿寶不知道打哪兒找來一些農書和資料給周立重。
每年周立重挑選的稻穗都很奇怪,有長得特別好的,也有長得不好的,分好以後綁起來掛在廊下晾乾,然後再慢慢脫粒。
周大郎不太會挑選他們的那種,所以他都是挑的最好的,這次自然也是。
此時稻穗就掛在隔壁院子的廊下,那是他和週五郎住的院子。
皇帝有些坐不住,就跟著他過去,一進院子,不用特意抬頭就能看到掛在廊下的稻穗,金黃色的,那長長的稻穗垂下,穀粒在陽光的照射下幾乎閃著金光。
皇帝腳步都放輕了。
周大郎卻是腳步不停,反而加快上前,直接把最好的一捆勾下來給皇帝看,“您看,這就是留到明年的種子。”
皇帝解開,拿起一株稻穗來,問道:“這一株有多少顆穀子?”
周大郎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道:“我們數不出來,以往這些都是孩子們數的,今年幾個孩子還沒過來,所以先掛著。”
皇帝回神,“你們每年都數?”
“是啊,滿寶說這叫試驗資料,一株有幾穗,一穗有幾顆穀子,統共有多少顆,甚至連稻穗多長,稻株多長都要量好了記錄,”周大郎道:“以前這些事都是我大兒子乾的,不過現在我大兒子不在京城,我們又數不清楚,所以……”
周大郎生怕皇帝不高興,連忙道:“不過前兩日我們里正幫忙數了一下,一穗上有三百零八顆穀子,當時那株有十一穗。”
皇帝就拎著稻株和魏知幾人道:“既然他們數不清楚,那我們來數。”很是興致勃勃。
魏知瞥了一眼皇帝,倒是沒反對。
周大郎見他們坐在廊下就數,連忙去搬來十幾張小凳子,“來來來,坐著數,我,我去廚房看看水燒得咋樣了。”
“不忙,”皇帝一邊分著手上的稻穗,一邊笑道:“我們來說說話。”
皇帝很好奇的問,“你們是用什麼稻種培育的這一株稻種?培育了多少年?”
周大郎道:“就是用的丁號種子,現在拿的這一株,今年是種的第四年了,去年是畝產七石,前年是畝產六石七,今年還沒收完,但已經收割的兩畝田我們算了一下,生稻穀總共是十九石,曬乾以後畝產能比去年還高呢。”
莊先生便和皇帝道:“新稻種都是在莆村培育的,它肯定更適宜這裡的氣候,所以這裡的產量才能比北海縣和羅江縣的要高。”
對於這個產量,皇帝雖然很激動,但他並沒有被轉移注意力,而是敏銳問道:“丁號種子是哪裡來的?”
周大郎看了一眼莊先生,老實回答道:“滿寶帶回來的。”
皇帝挑眉。
至於周滿從哪兒來的,周家人從不問,滿寶帶回來的東西可就太多了,總不能每拿出一樣他們就問一次吧?
皇帝一看周大郎的神情便知再細問他也不知道了,於是看向莊先生。
莊先生垂下眼眸,拎著手中的稻穗仔細的數顆粒,避開了皇帝的目光。
皇帝的手指頭敲了敲膝蓋,“既然有丁號種子,那肯定也有甲乙丙了,不知它們是什麼樣的?”
於是不多會兒,皇帝就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