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能成為那個殷或,他依舊留在人群之中,但他真的可以走出十里長亭,沿著長長的官道往下走了。
他去過西域,如今又到了青州看到了大海,此時便是死了,雖然心中還是會遺憾,卻不會那麼不甘了。
白二郎看看殷或,又扭頭看看白善,被他們臉上的笑容閃了一下眼睛,便哼了一聲後扭過頭去,也對著夕陽看。
他道:“我就不想這麼多,只要過得開心就行。”
白善就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道:“你那神仙雜記可別亂寫,不然我可不會管你開不開心。”
白二郎就沉默,半晌後突然跳遠,跑出去好遠才衝他喊道:“那是我的書,你休想改我的稿子!”
白善:……
殷或撲哧一聲笑出來,白善不由問他,“你看過他的稿子嗎?”
殷或搖頭,“我看的是西行記,沒看到神仙雜記。”
白善就攏眉,決定回去就找白二郎要稿子。
晚上他們駐紮在這裡,役丁們睡在茅草屋裡很是忐忑,“我們不會被抓去坐牢吧?”
“不,不會吧,不是已經在把路挖開重修了嗎?其他人都回去了,就我們還留下。”
“那怪誰?還不是你們偷工減料,要不是你們修的那段路這麼差,我們能被大人們留下來重修嗎?”
“放屁,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我是出去挖泥的,我哪兒知道你們是這麼修路的?”
“反正你們誰都跑不掉,想想你們之前少挖了多少土,這都算在你們身上的。”
屋裡住著的其他人恐慌起來,不安的翻了一下身,問道:“我們真的會被抓去坐牢嗎?“
“也有可能會被流放,犯事兒的不是坐牢就是流放吧?”一人道:“總,總不能因為我們沒修好路就砍了我們吧?”
“別,別嚇人,我看縣太爺對我們挺好的,我服役五年,這還是第一次能在服役時吃飽飯呢。”
“是啊,縣太爺看著不像是壞人。”
“我也沒說縣太爺是壞人啊,現在壞人不是我們嗎?那縣太爺對付壞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黑暗中有人道:“我就是想著我們幹了壞事,我們還能善終?”
他道:“縣太爺對役丁雖然好,但對土匪也狠,之前大井村的那些,被砍頭的砍頭,被流放的流放,不是都被抓得一乾二淨,一個都沒落下嗎?”
“那,那我們怎麼辦?”
白善打了一個哈欠,吹滅了蠟燭,合衣躺在嘎吱響的木板床上,對左右倆人道:“別說小話了,趕緊睡吧。”
白二郎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想明達了。”
白善將雙手枕在腦後,嘆息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想回家嗎?看今日他們懶懶散散的,估計要修補到後天吧,等處理了他們我們就走。”
他頓了頓後道:“不然你明日先回去?”
他覺得這主意不錯,他道:“你回去也好,正好可以幫幫她們。”
白二郎:“是幫周滿吧?”
白善就給了他一肘子,“尊重些,那是你師姐。”
白二郎忍不住從床板上坐起來,“那還是我弟妹呢!你們少欺負我,哼,我不回去,我要是一個人回去,她們肯定會念叨我,覺得是我偷懶!”
他是想明達,但不代表他願意回去被罵。
白善覺得他又犯了懶病,便想和他講講“道理”,一旁的殷或笑著勸解,正要拉開倆人,屋外傳來大喝聲,“你們想幹嘛?”
屋中的三人身子一僵,黑暗中對視了一眼,立即下床。
屋外不斷傳來侍衛的暴喝聲,“大膽,大人們在此歇息,你們還不快退下?”
白善拉住殷或,扭頭和白二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