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下去的時候鄭辜護著她了,她也一手護住了肚子沒有磕到,但依舊受驚不少。
周滿上前道:“沒事兒,剛才在大牢門口我就看過了,有些受驚,但問題不大,再多點兩個火盆,端熱水來,你這會兒不能泡澡,但可以用熱巾子略擦一擦身體……”
她這話是吩咐邊上一個婆子的。
周滿放下藥箱,開啟後取出針袋,先檢查了一下才道:“躺床上,我給你扎針保胎。”
安太太欲言又止,想要問你是誰,但見她衣著不俗,氣勢也足,她一時竟沒敢問,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扶著女兒躺下讓周滿扎針了。
安二孃小聲的道了一聲謝,“謝謝先生。”
滿寶只是點了點頭。
她行了一套針法,安二孃身上雖然還疼,但肚子的隱隱作痛卻減緩了許多,幾乎已經感受不到。
她長撥出一口氣,放心了不少。
剩下的事情就是安太太和安家的下人一起來了,滿寶看了一下她身上的傷,雖然有挫傷,但不是很嚴重,現在也只能擦一些對胎兒無害的藥膏等它慢慢好了。
滿寶轉身出去。
外面的四個大男人沒有走,而是湊在一起說話,看到周滿出來立即迎上去,“周大人,小女怎麼樣了?”
“動了胎氣,接下來要好好的保養,不受驚嚇,不受傷,一會兒我留下一張方子,吃上三天就沒大礙了。”滿寶道:“她身上的外傷不能用活血化瘀的藥膏和藥酒,我回頭會給她調一盒藥膏,她可以先擦著。”
安老爺和鄭大掌櫃都大鬆一口氣,連忙道謝。
滿寶道:“安二孃說她是被突然拖出來的,只怕縣衙那邊沒有告訴鄭辜實情,現在指不定怎麼擔心呢,所以還請安老爺費心,再想辦法給牢裡的鄭辜傳個口信,報個平安才好。”
鄭大掌櫃一凜,回神道:“對對對,要給鄭辜報信的。”
不然他要是誤會,認了不該認的罪,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就糟糕了。
安老爺糾結道:“之前倒是沒問題,可現在羅縣令必定緊盯著大牢,我這邊恐怕……”
周滿道:“大牢裡這麼多衙役,羅縣令還能盯著每一個人的家裡不成?總之得讓鄭辜安心,不然出事就不好了。”
安老爺:“恭王這邊能不能……”
“不能,”滿寶直接拒絕道:“今天我們是狐假虎威,但凡他時間寬裕一些,或者位高權重一點兒,可以派人直接問到恭王那裡去,那就會知道我在恭王那裡一點兒面子也沒有。”
安老爺目瞪口呆,頭一次見人這麼自貶的。
“可今天搭救小女也挺順利的,我看羅縣令很忌憚大人的樣子。”
“那是因為他收監安二孃的行為不合法,”滿寶道:“大晉律,官員犯法,除參與者外,須得有了判決之後才能根據判決來收監其家人和抄家。”
她道:“鄭辜現在犯沒犯法都還不一定呢,他們沒有證據,而安二孃才嫁給他半年,更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她有參與醫署藥材的採購,所以她不在收監之列。”
唐學兄和白善說過,羅縣令直接將鄭辜下獄的行為也有程式性錯誤,正確的做法是上摺子和御史臺告洛州醫署,御史臺會責令太醫署和他們共同查證。
御史臺、太醫署、地方縣衙,要是案件嚴重,大理寺也有權和責任加入調查之中,而作為洛州醫署的負責人,鄭辜要做的是配合調查,等有了證據之後才直接收監。
當然,沒有證據,在三方的共同見證下收監也可以,因為還有一個理由,懷疑鄭辜阻礙調查,對方收監更利於案子的調查。
可是現在洛陽的公文都沒送到京城呢,地方縣衙直接越過御史臺、大理寺和太醫署收監鄭辜,這個錯誤說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