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賅的,誰跟她似的總寫這麼長?
白善一邊一目十行的掃過,一邊隨口問道:“這次是為的什麼?”
很快,不等滿寶說話他就知道是為什麼了,因為她開篇就點題了。
她告訴皇帝,她今天一早才整理完名單,還未來得及上交便驚聞御史臺上書彈劾太子及蕭院正的訊息……
白善懷疑,“你真是先整理的名單,才聽到的這訊息?你今兒一早和我讀過書後不是就去前殿看你三個徒弟扎針了嗎?”
他道:“御史臺彈劾的事兒我都沒聽說呢,你是從那些內侍和宮女那兒聽來的?”
滿寶左右看了看後小聲道:“調換一下順序嘛,反正事情沒變就行,不然顯得我很小氣,似乎是聽了訊息才去找的名單核實。”
白善不置可否,反正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
白善快速的看完,清醒了,一點兒也不瞌睡了,他按下手中的這幾張紙道:“你這樣寫不行。”
滿寶歪頭,“我哪兒寫得不好?是典故用得不好,還是罵得不夠透徹?”
“典故用得好了,罵得也不錯,但你罵錯了人。”白善上下打量過她,問道:“你就一個人,打算和整個御史臺對打?”
他道:“別怪我沒提醒你,老唐大人雖然罵人比不上魏大人,但也差不了多少的,想想唐學兄那張嘴。”
滿寶一聽,怔了一下道:“我沒罵老唐大人呀。”
白善點了點紙上的字道:“御史臺是老唐大人主事,你直言‘御史為私利不顧民生國計’,這就是把整個御史臺的御史給罵進去了,老唐大人心裡肯定不高興。他就是理解此事,也決計不會讓你這麼罵的,到時候你們肯定要對上。”
白善搖頭道:“老唐大人身後可是有整個御史臺,更別說朝上還有那些看不慣太子或想往太醫署塞人而不得的官員了,到時候你打得過他們嗎?不是我瞧不起你們太醫院,而是你們太醫院的太醫從來就不擅吵架吧?更別說整個太醫院只有你和蕭院正可以上折。”
滿寶就嚴肅了臉道:“誰說我是代太醫院上折了,我是以編撰的身份上折的,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如此尸祿素餐,不但不能為國為民,反而還來挖國家和陛下的牆腳,挖了還嫌棄國家和陛下給的不夠多,簡直是豈有此理!”
白善微微一挑眉。
滿寶繼續板著小臉道:“我的上官是楊學……楊大人!再往上則是孔祭酒!”
哼,打架嘛,誰怕誰啊,先不說崇文館裡這麼多編撰,孔祭酒手裡還有一個國子監呢。
大家都是文人,一起來呀!
白善聽明白了,笑問:“你這是早想好的,還是現想到的?”
“當然是現想到的了,”滿寶扯過他壓著的紙張,也知道如果是以編撰的身份來寫摺子,那她當中的一些語句就要改掉了,不然人家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掛羊頭賣狗肉。
滿寶嘆息道:“太醫院太小了,竟然沒有參政之權。”
害得她還得臨時從楊和書和孔祭酒那裡借力,也不知道那兩位大人肯不肯摻和進來讓她借力。
白善一邊從籃子裡取出筆墨,一邊道:“放心吧,孔祭酒一向護短,朝中只要有人忍不住扯上崇文館,那孔祭酒一定會迴護你。”
他倒了一些水進硯臺,一邊磨墨一邊笑道:“不過我們不能等著讓人來扯,所以你這摺子要改的可不少。樹敵多不如樹敵少一些,誰上的摺子,誰出的主意你就罵誰,不要把整個御史臺扯下水。”
他意味深長的道:“御史臺雖是老唐大人為首,但裡頭的人卻也不一定全都聽老唐大人的。上次大明宮官員鬥毆,王績彈劾東宮,老唐大人可一直沒出現。”
滿寶立即心領神會了,咬著筆桿道:“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