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乾墨跡,將它小心的收起來,她露出牙齒開心的笑:“今日多虧了有唐學嫂,我想到了一個為太醫署開學源的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
“我要建議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在京中辦女學!”
白善微愣,撓了撓腦袋道:“我似乎隱約聽誰說起過,好似皇后娘娘想在國子監裡開闢女學,但讓朝臣駁回了。”
“不在國子監裡辦,可以先在京城裡辦,就和私學一樣,”周滿道:“當然了,將來若能在國子監中開闢女學自然最好。”
白善點頭,想到了什麼,笑道:“要是國子監真開闢女學,那以後我們大姐兒也能進國子監讀書了。”
周滿眼睛大亮,狠狠的一拍桌子,“對啊,我怎麼忘了呢,我現在可是郡主了呢,可以恩蔭她進國子監的。”
前提是國子監裡有女學。
周滿看向白善。
白善也沉思起來,“這事兒不急,不過朝中要是再提起,我一定贊同此事,朝中諸公那裡,別人我不敢肯定,劉尚書我可以保證能說服的。”
別看他老,他是很開明的,反倒是一些年紀輕的,還比不上劉尚書開明呢,聽說皇后的摺子反對聲最多的便是朝中的中青年官員。
周滿便也在腦海裡找起來,“楊學兄也在朝中,他肯定站在我們這邊,其他人嘛,韓尚書那裡我可以努力一把,我給他女兒剖過孩子,邳國公那裡也可以試試,不說我曾經救過他兒子,太子妃出面的話,他應該會站在他閨女那邊吧?”
白善:“其實這事兒最要緊是看孔祭酒的意思,他要是能答應,那天下學子有大半數不會反對。”
孔祭酒就是大晉讀書人的標杆啊。
周滿認真的思考起來。
要說服孔祭酒啊,那就不能論人情,而是要講理了。
周滿瞬間覺得自己讀的書還不夠多,“和孔祭酒論理,我們論得過嗎?”
白善想了想後道:“我從《論語》開始讀起,將讀過的書再溫習一遍?”
周滿連連點頭,“好好好,此事就交給你了,以後和孔祭酒論理的事就交給你了。”
白善把面往她眼前推了推,“快吃吧,一會兒面要坨了。”
周滿笑嘻嘻的接過筷子,“明天派人幫我把信送出去。”
“好。”
來往京城不易,當然不能只送兩封信,所以白善在打完拳,沐浴用過早食後便去找唐鶴,“可有讓我往京城送的東西?”
唐鶴一臉複雜的看著他,“你要往京城送信啊?”
白善點頭。
見他一臉波瀾不驚的模樣,唐鶴問道:“滿寶她……建議皇后開女學?”
白善微微挑眉,笑道:“不過是一所女學而已,唐學兄這麼在意?”
唐鶴道:“我爹威望不及魏大人,自魏大人去後,朝中有些老臣也病逝或隱退了,如今朝中的年輕官員,見識過皇后威望的沒幾個。”
“不曾見過風暴,哪裡知道大海的淵闊?尤其是如今大晉文風強盛,各地年輕學子聚集在京城,其中魚龍混雜,一丁點訊息流傳出去,中途就能變成軒然大波,”唐鶴道:“周滿以女子的身份立在朝堂上,朝中諸公是已經沒多少意見了,但民間總有些不好的聲音,開辦女學的事若由她提出……”
白善微微一笑道:“總不能因為些不好的聲音便忽略了大多數好的聲音吧?”
他目光堅韌的看著唐鶴,“這是她想做的事,她想做便去做了,若是起了風波,我們再一起填平就是。”
唐鶴還能說什麼呢?只能道:“祝你們一切順意吧。”
白善點點頭,再一次問道:“有東西要帶去京城嗎?”
“有,”唐鶴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