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那邊就立刻添上水繼續燒,不一會兒就出來一鍋熱水了。
白善讓下人找了莊先生的一套衣裳給魏知,讓人服侍他沐浴去了。
白善和滿寶他們也回房去,半個時辰後大家就一人捧著一碗麵蹲在廊下一邊吃一邊看著越來越密的雨。
雨很細,但很密,就是這樣的春雨最讓人喜歡了,魏知很滿意,頷首道:“不錯,下上一晚上,田裡的秧苗,才下的種子應該都能長出來了。”
滿寶和白善也點頭。
雨一直下到後半夜,迷迷糊糊間,滿寶聽到外面的雨聲小了,但似乎有風從窗戶裡吹進來,她覺得更冷了,不由的挪了挪身子,更靠近了白善些,找到了個溫暖又舒服的位置便又沉沉睡去。
倒是白善被她拱醒了,他迷糊的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見她整個人都縮在他腰側,乾脆就翻了一個身將人抱進懷裡,彼此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繼續睡。
連著勞作多日,難得下雨可以睡懶覺,倆人便直接放任自己的感覺睡過去,一直到有人來敲門他們才睜開眼睛。
只是他們也不願意起,白善給滿寶扯好被子,這才翻了個身看向外面,揚聲問道:“何事?”
西餅在外面道:“大人,魏大人吃過早食了,老爺要你們去陪客人呢。”
白善就縮回被子道:“讓立學他們幾個去,書房裡有書,趁著魏大人在此多請教他一些問題。”
西餅:“……小郎君他們也沒起呢。”
白善毫無心理負擔的道:“那就叫他們起,春光如此好,怎能睡懶覺?還是讀書人呢。”
打發走西餅,白善就抱了滿寶繼續睡。
魏知卻和老周頭周大郎一起去看莆村裡的田地了,他們兩家的田地距離莆村不是特別遠,所以看莆村這裡的發展情況就大概可知他們的情況了。
此時天還是陰陰的,雖不再下雨,卻總有種下一刻還要下的樣子。
一夜過去,春草就跟被神仙往上拔了一截似的,直直往上冒了一大截。
而地裡之前種下去一直沒動靜的豆子卻冒出了青芽,有的直接頂開了泥土,露出了一點青色。
而田裡的秧苗已經返青,看上去還挺精神,顯然是立住了。
魏知看了一路,很是高興,見這一片的田地竟然絕大多數都種好了,不由問道:“這一片都是周大人的職田?”
老周頭自豪的應了一聲是。
魏知點頭道:“莆村的職田經營得不錯呀。”
他覺得周滿遇到了好的佃戶和管理得好的里長,想了想,都走到這兒來了,不如就進村子裡看看去。
於是魏知便和老周頭周大郎一起進村子裡去了。
村民們卻很少有睡懶覺的,昨晚上下雨,今兒一大早他們就起來了,男人直接就扛著鋤頭出門,一是看田裡的水,有些田因為乾旱,之前一直沒種呢,挑水也得選好的那一塊先挑不是?
所以他們今天一醒來就出門了,早食都沒吃呢,先把水多的田放出一些水去,水少的再挖開田埂讓水流進去,一會兒就要來耙田插秧了。
二則是要看田裡的秧苗是否被衝散了,要是被水沖掉了得抓緊時間補種。
因此魏知他們來得早,但村裡的青壯大部分已經出門下地去了。家裡的女人也沒空,都到秧田裡拔秧苗,準備抓住這一次下雨的機會插秧。
所以村裡只有小孩兒。
他們正趕著自家的雞去地裡翻蟲子吃,還去割嫩豬草,看到老周頭和周大郎,他們立即丟下手中的東西跑過來圍著他們轉悠,主動道:“老爺,老爺,您要什麼,我給您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