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是順著喻刺史的話轉到後院花園裡亂轉起來。
此時回去一定會被梁御史他們抓了正著,他還沒想好勸說他們的說辭,決定暫時避過他們,而且他也想思考一下這一位喻刺史。
他揹著手走在黑暗中,扭頭和白善道:“雖說與他同行會多一些束縛,但觀他今日言行,的確是粗中有細,他既心中有謀算,那我們就不懼。”
在官場上,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既然他們的新隊友不豬,唐大人是不介意在合作的態勢上稍作讓步的。
而在正院裡的喻刺史扒了衣服泡進浴桶裡後便道:“這位唐大人倒大方,還以為這次過來不僅要應對岐州各勢力,還要應對京城來的巡察,沒想到他倒明理大方。”
副將站在屏風外回話道:“是為了那位白大人吧?卑職觀唐大人似乎很看重那位白大人,不想他得罪大人,壞了官場的規矩。而且唐大人稱呼他為學弟,行為舉止間似乎也很親切。”
喻刺史用力搓著身上的泥,不在意的道:“我知道,在京城的時候平安去打聽過,白善曾是國子監學生,後又入了崇文館給太子做伴讀,而且他還曾是益州府學出來的,不管是從益州府學,還是國子監學生,都和唐鶴有交集,只不過本官也沒料到他們關係會這麼好罷了。”
“但這也有好處,賣他們這一個人情,之後也就好相處了。”
喻刺史想到了什麼,搖頭笑了笑道:“不過這應該不是關鍵原因,最關鍵的還是這是一個最快平息佃戶暴動的方法。”
“大人要怎麼做?”
喻刺史道:“既然要給大安村佃租田地,何不乾脆給所有租種土地的佃戶佃租?租一年算怎麼回事,本官可以讓他們租三年,甚至是五年。”
“大人此舉妙啊,這樣一來,便是給他們的恩典,將來我們在岐州治事要更容易了。”
喻刺史道:“才砍了人,總要軟和一些。”
“就是那位白大人應承下的佃租太少了些。”
喻刺史:“有什麼打緊,也就三五年,等過了這三五年再往上提一成就是了。”
“到時大人估計就不在這裡了,這份實惠可落不到大人身上。”
喻刺史不在意的道:“我就是現在收個五成六成的租子,這實惠也落不到我身上。你以為戶部是白給我們岐州出錢呢?”
他道:“都是要還的,現在是因為岐州府庫裡沒錢,所以戶部墊付,我出來前劉尚書特意找了我說話,要麼抄家後把這次贖買的錢還給戶部,要麼,以後這些贖買回來的田地,每年的佃租都要送還戶部,直到還清這部分欠款為止。”
喻刺史道:“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拿現成的銀子還。”
他道:“田地裡的產出還需要一年多才出來,但現在岐州做事哪一樣不要錢?讓戶部慢慢收著這些佃租吧。”
副將忍不住笑了一聲,“大人高明。”
唐大人在園子裡轉了一圈,被蚊子圍著嗡嗡的叫個不停,實在煩了才轉身帶白善回前面去。
他道:“這位喻刺史這麼精明老道,劉尚書這次怕是要吃虧。”
白善卻道:“劉尚書只怕比他還要精明,我倒覺得他不會吃虧的。”
唐大人道:“這次我們贖買的錢可都是從戶部拿來的,本以為新來的刺史會還,但今日看這位刺史的成算,他鐵定不還。”
是他也不還。
白善卻想起了什麼,輕聲道:“學兄,贖買回來的地契似乎一直在我們手裡,之前劉尚書不是叮囑過,為了核算支出的錢,這些地契都要帶回京城驗算嗎?”
唐大人反應過來,半晌說不出話。
倆人相視一眼,齊齊嘆息一聲,“薑還是老的辣呀。”
此時還一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