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家中,成為駙馬都尉是一件很榮耀的事兒。
至少聘公主可以讓家族一下接觸到了京中的權貴階層,讓許多事情都有了可能。
所以對白老爺,隴州這些本家的人是很羨慕的,羨慕得眼都快紅了。
尤其是白大郎和白二郎竟然都考中了進士,這比白二郎成了駙馬還要招人眼紅。
雖然不願承認,他們還是不得不道:“綿州這一支是起來了,起碼三代內不會沒落。”
就算白二郎差一些,但還有白大郎呢,他是自己考中的進士,有親弟弟這一個駙馬都尉在,他們家接觸的就是權貴這一層。
皇帝疼明達這個嫡公主,下一任皇帝又是公主的親兄長,所以三代內白家都能和大晉最尊貴的一家有直系的關係,只要子孫後代不是特別不肖,綿州白氏便能借由此事成為名門了。
一人嘆氣,倆人嘆氣,大家跟著一起嘆氣。
而離開了大廳的白老爺叫來心腹,叮囑道:“把人悄悄帶到花園裡叮囑好了,做什麼,不做什麼,讓他們看好了這些爺,要是有缺的東西,先去庫房裡取,庫房裡沒有的,讓那些老爺少爺想辦法,今兒是二郎的好日子,誰要是搶著這時候給我找不自在,等婚禮過去,老爺我讓他一輩子不自在。”
大管事一聽,立即哈腰應下,然後立刻吩咐人悄悄的把各路副管事找理由帶到了花園訓話。
“……老爺是把管事交給隴州來的郎君們了,但那也是推卻不過的下下舉,實際上管事的還是你們,”他道:“這婚事我們上下準備了這麼久,雖說客人們只在這兒一上午就移駕到公主府,但這麼會兒時間我們也不能出丁點差錯。”
“我等丟臉就是二郎丟臉,就是整個白家丟臉,主辱僕死,所以你們最好緊一些自己的皮,今兒給我盯緊了手上的事兒,”他道:“都機靈著點兒,來的這些老爺郎君不熟事兒,你們多提醒一些,差什麼趕緊和庫房取,不夠的多聽聽老爺郎君們的意思,但不管事兒怎麼樣,一定要把差事給我辦敞亮了,要是敢在這時候給老爺找不自在……”
“大管事,萬一那些老爺郎君不聽我們的怎麼辦?”
大管事眼睛就斜過去道:“來找我,不過本家那邊既然敢接手,只要不是想和我們綿州這一支鬧翻的,他們就不會在這時候找不自在,不過你們機靈著點兒,多說好話,言語上恭敬些。”
大家就明白了,說白了就是哄著他們給他們幹活兒唄。
聽了全場的方氏咋舌,回去和週四郎一學,感嘆道:“要說這姜啊,還是白老爺老辣。”
週四郎卻問:“這一大早的你去花園做什麼?”
“去看看茅草屋裡的菜長出來沒有,”她道:“這段時間除了肉就是白菜和醃菜,幾個孩子不是很有胃口,所以我過去看看。”
週四郎穿好了衣服道:“回頭問問大哥,看雍州那邊的鄉下有沒有人種出新鮮菜來……動作快一點兒,滿寶都起了,今天必定忙,雖說白家那邊有隴州那邊來的人幫忙,但我們還是得幫把手。”
方氏應下。
滿寶和白善白大郎一起攏著手站在白二郎的房間裡看他梳妝打扮。
白二郎眼睛瞟過去,有點兒緊張,“你們別這麼看著我呀,我有點兒緊張。”
白大郎:“這會兒緊張什麼,等去宮裡拜見陛下和娘娘時再緊張吧。”
白善道:“實在無事做,也只能看著你了。”
他們屬於迎親佇列的,白大郎還能分到一點兒事做,他們的事卻是全程跟著白二郎。
滿寶也沒事做,就攏著手靠在屏風上看,“別說,這麼一打扮,俊多了。”
白善和白大郎深以為然的點頭,都有一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慨。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