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
“誰幹的?”,華澤被打之後依舊把話說完。
應可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華澤,我們最後再談一次吧。”
華澤聽後嘴角不自覺地顫抖,他知道談完差不多就是永別了,可一旦拒絕,他連最後和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應諾一看向華明徽:“孩子們想自己談談,小然會有分寸的,咱們就等等看?”
華明徽的怒火都快溢位來了,重重的點了點頭。
應可然把華澤帶到了房間。
華澤進門就審視這房間。應可然也沒說什麼,去了陽臺坐了下來。
華澤把房間的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才來到應可然的身邊,二人對立而坐。
華澤率先開口:“房間還是不錯的。但你比之前還要瘦,是吃的不好嗎?行李箱還在那,你是今天才搬過來還是你要走了?你臉上的傷又是誰弄的?是因為我嗎?你身上還有股藥味,不像是吃的藥,像塗抹的,你又受傷了嗎?……”
華澤說得很慢,眼圈微紅。華澤這些天不是捱打就是捱餓,但他一滴眼淚都沒掉,心裡想的還是應可然。
他想的是應可然受了十年這樣的生活,原來這樣難熬,有朝一日他一定將賀章千刀萬剮,讓那些人不得好死。
他想的是應可然會不會也被當成怪物,也在遭受這樣的生活。他想的是,應可然要是一個人撐不住怎麼辦?
應可然見了華澤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心疼他。
華澤和祁陽不一樣,華澤從來都想著為應可然好,即便應可然接受不了這種感情,應可然也不會想用傷害華澤來達到目的。
而且,華澤也不過是愛上一個人。
應可然給華澤倒了一杯水:“華澤,我好像有點相信你的愛了。可是,你愛上的人並不愛你啊。”
華澤聽後,把頭偏向一邊,終於繃不住,眼淚泉湧而下。
應可然扯來幾張紙巾遞給華澤:“同性戀只是愛上了一個和自己性別一樣的人,但是這些人很少,所以成了異類。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你的父親也恰巧是這樣一個人。我認真思考過,我並不害怕,但我無法坦然地待在你身邊。”
華澤哭倒在桌子上,很久很久。應可然也沒說話,只是默默遞紙巾。
不知過了多久,華澤又開始笑,最後離開了。
應可然只聽見樓下傳來一聲“爸,我想回家了,回去吧?”
應可然嘆出一口,站在樓梯口看著華澤離開了。
華明徽眼神複雜的看向應可然:“我們繼續?”
應可然心裡直發毛,不敢下樓:“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接下來就交給時間和您吧。”
華明徽有點氣急敗壞:“小子,你怕不怕死?”
“怕。但您也不會的,對吧?他還在興頭上,我要是死了,那得惦記一輩子。”
這可是華明徽唯一的兒子,至少是唯一能擺在明面上的兒子,總不能毀在一個男的身上。
華明徽沒說話,道完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