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和王夫人說了兩句閒話,便走開,去忙其他的事去了。
等到近黃昏的時候,接親的人都回來了。花轎進門,一對新人拜過了天地,隨後便是開晚宴的時候。
楊氏就沈洛一個兒子,今兒他大婚,自然是要大操大辦的。晚宴的菜色極豐盛不說,前院的敞廳和上房的院子裡還各有一臺戲班子,分別是給男眷和女眷看的,極熱鬧。
前廳這會兒是沈洛和沈承璋在招呼一眾男眷,上房這邊則是楊氏和沈沅在招待一眾女眷。
這些女眷也有圖熱鬧,一直坐在上房看戲,同人說話的,也有不喜熱鬧的,等吃完晚宴,略看了一會兒戲就起身告辭要走的,沈沅陪同楊氏,將這些人一起一起的送到二門那裡,忙的連坐下的功夫都沒有。
一時等到二更將近,眾人多散盡了。最後送的一起人是謝蓁蓁和李寶瓶。
李母現在自恃自己的女兒生了二皇子,像沈家這樣的人家她便不肯來,覺得會失了自己的身份。謝蓁蓁是跟隨李修源一塊兒過來的,而且畢竟她以前和沈洛也是相識的,他大婚,她也該過來恭賀。李寶瓶則是嫌在家待的無聊,聽得說沈家有戲看,這份熱鬧如何不來湊?只不過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到沈沅。
上次在綢緞鋪子裡的事她心中自然是極惱的,回去之後便在李母跟前添油加醋的下了火。李母心中便也惱了李修堯,早將李淑妃告誡她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讓人叫了李修堯過來,當面責怪他為何要幫著一個外人,反倒不幫自己的親妹妹?
當時李修源也在,知道李修堯幫著的那位姑娘是沈沅時,他就極詫異的望了李修堯一眼。不過李修堯全程只微垂著雙眼,面上神情極其的冷淡,仿似壓根就沒有聽到李母對他說的那些話一般。
他現在大了,手中又握著權勢,李母又不能真對他如何,責罵了一頓也只能罷了。隨後李修堯便開口告退。只是臨出屋的時候,他轉過頭,目光冷冷的瞥了一眼李寶瓶,當時就叫李寶瓶覺得渾身冰涼。
所以今兒看到沈沅,她雖然心中不忿,但想起那日李修堯臨去時那一眼的冰冷鋒利,而且今兒這樣的場合,有這麼多的人在,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沒有人看著?就算她心中再不忿,也只得忍耐一二。
不過對著沈沅的時候她總是沒什麼好臉色的。譬如說現在,她就鼻中輕哼一聲,微揚著下巴,壓根就不看沈沅,以示自己對她的不屑。
沈沅心中壓根就沒有將她這個幼稚的行為看在眼中,只站在楊氏的身後,面上帶著微笑的聽她和謝蓁蓁,還有李寶瓶寒暄。
楊氏先是說了幾句今兒酒席不好,戲不好之類謙虛的話,又問謝蓁蓁和李寶瓶今兒玩的可高興。李寶瓶也不屑於同楊氏說話,只有謝蓁蓁在同楊氏說話。
不過謝蓁蓁原就是對著書比對著人的時候多,也聽不出來楊氏的這些話只是場面上的一些客套話而已,還極認真的一句句的回答著。楊氏反倒愣了一下。
沈沅見狀,便問一旁的丫鬟:“李夫人和李姑娘的馬車可預備下了?”
丫鬟忙回道:“早就已經預備下了,正在照壁那裡等著。”
因著客人都散盡了,而且畢竟今兒李修源是陪同沈洛一同去周家迎親的,方才在酒席間也替沈洛擋過酒,楊氏想了想,就笑著對謝蓁蓁和李寶瓶說道:“咱們孃兒兩個送李夫人和李姑娘到照壁那邊去罷。”
李修源今兒幫了沈洛這麼多,於情於理,她這個做孃的對李修源的妻子總要親熱些的好。
然後楊氏不顧謝蓁蓁的推辭,讓丫鬟拿了回禮的兩盒松仁粽子糖,就笑著請謝蓁蓁和李寶瓶往前走。謝蓁蓁便也只得罷了。
從二門到照壁倒也不遠,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
尚未走近,就聽到謝蓁蓁的丫鬟青蕪在輕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