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凝。不過他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又在桌旁的椅中坐了下來。伸手拎著小夥計剛剛送上來的一壺天池茶給自己面前的茶杯裡續滿了,捧著茶杯慢慢的喝著茶水。
他不過是心中念著她那個時候讓他搭船的恩情罷了。她不收他的船金,他心中就總覺得像欠了她什麼似的,所以才會邀她同坐。既然她不願,那便罷。
沈沅還在樓梯上往下走的時候就一眼看到了徐媽媽。
徐媽媽正坐在靠窗的一張黑漆方桌旁,目光看著窗外,想是在看沈府的馬車有沒有過來。
直至沈沅和采薇走到了她跟前她都不曾察覺,還是采薇開口叫了一聲徐媽媽,徐媽媽這才轉過頭來。
然後她就一臉訝異的問著:“姑娘您不在雅間裡坐著,怎麼下來了?咱們府裡的馬車還沒有過來呢。”
沈沅也不想同她多說李修堯的事,所以就只簡短的說道:“那間雅間早先就已經被人給定了。”
徐媽媽聽了,面上就有了惱意,立時就要去找櫃檯後面的老張問清楚,又要他退還自己的銀子。但被沈沅伸手給攔住了:“徐媽媽,算了。”
樓下大堂裡也有好幾個人坐著,若徐媽媽過去同人爭執,總歸是很麻煩的。索性大家安安靜靜的在這裡坐一會,興許家裡的馬車馬上就會過來,到時就能離了這裡了。
徐媽媽聽沈沅這樣說,也只得罷了。
當下她起身讓沈沅坐,自己則和采薇隨侍在一旁。
小夥計上了一壺茶和兩碟子茶果來。這當會老張也曉得自己鬧了這樣的一出誤會,趕忙的過來同沈沅致歉,又主動的退還了徐媽媽定雅間的銀子。
沈沅一直面上帶著淺笑的聽他說話,最後又說道:“不妨事的,您自去忙您的。”
面上笑意清婉,語聲柔和。
二樓的李修堯透過開著的半扇窗子,冷眼將這一幕都收在了眼中。
寧願坐在這樓下人來人往的大堂中也不願意同他坐在樓上幽靜的雅間裡,看來她這確實是在躲他了。
也不曉得他以往到底做過了什麼事,竟然這位沈姑娘對他如此的避如蛇蠍。
李修堯慢慢的喝著杯中的茶水,面上神情漠然。
一旁的齊明不曉得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好好的喝著茶水,最後卻捧著茶杯站到了這窗子前面來……
若是說要看風景,看風景的窗子在另外一邊呢。而這一邊的窗子,也就只能夠看到大堂裡面了。不過大堂裡面有什麼好看的?來來去去的都是人,嘈雜的很。
但隨後他在旁邊探頭一望,就曉得李修堯在看什麼了。
公子站著的這個角度可不正好能看到沈姑娘,還能讓沈姑娘看不到他?只是這兩個人到底要做什麼?一個躲著,另一個則是這樣的在背後偷窺……
不過齊明不敢問。李修堯的心思他從來不敢亂猜的,更不敢亂問。
這時又聽得一路靴子響,齊明抬眼看過去,就見酒樓門口來了一群人。
是一群隨從擁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哥兒進來了。
那位公子哥兒眉眼雖也生的還算清秀,不過面色羸弱,眼底青黑,沒什麼精神氣。一看就知道是在床事上面操勞過度,腎虧導致的緣故。而且他一雙眼兒到處亂瞟,就顯得他這個人輕浮,落了下三路了。
就有一個穿鸚哥綠色夾襖的隨從大刺刺的走到了櫃檯前面去,語氣狂橫的說著:“給我們來一間雅間,要能推開窗子便能看到湖水的。”
這家醉霄樓在京中比較出名的緣故便是建在一面大湖旁邊,推開窗子便能看到外面轔轔的湖水和岸邊的紅桃綠柳,所以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很喜歡來這處酒樓中吃酒相會。
櫃檯後面正忙著算賬的老張聽到這來者不善的語氣,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