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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她尚覺不夠,音調拔升了些,開啟無差別攻擊:
“全部都是五花肉!”
操場上很嘈雜,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破釜沉舟的氣勢。
五花肉?
靳澤眉心一跳。
他已經把雲嬈引到跑道上,終於鬆開了手。
她走後,靳澤望著那氣鼓鼓的背影,特別傷感地聳了聳肩。
好個恩將仇報的妹妹。
明明都摸到了。
怎麼能閉著眼睛說瞎話呢?
是不是五花肉
比賽一結束,雲嬈就意識到自己莽撞了。
視野全黑的時候,其實她的聽覺特別靈敏。
努力回憶一遍,那些欠揍的笑聲裡,完全沒有靳澤學長的聲音。
把她帶回跑道上的,好像也是他。
而她的理智被怒火吞沒,“五花肉”三個字,當時屬於是無差別地送給他們四個。
她摸的還是靳澤學長的腹肌,驗的是靳澤學長的貨。
這就有點針對了。
雲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睫毛顫了一下,臉蛋也莫名其妙地熱了起來。
其實不是五花肉。
挺硬的,還能感受到起伏。
她此時一個人呆坐在宿舍裡,桌角放了一杯早上裝的涼水。
水杯是粉白色的,長了兩個兔耳朵。
雲嬈將杯子拿過來,送到嘴邊,灌了一大口涼水。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捏著水杯上的兔耳朵,想事情想得出了神。
誤傷了無辜的人,應該儘快道歉來著。
那她要怎麼道歉?
呃
學長,對不起,其實你的腹肌硬的要死,一點也不像五花肉
天吶,不如殺了她吧!
雲嬈整個撲在了桌面上,空蕩蕩的骨瓷杯也傾倒下來,骨碌碌地轉了半圈,最後停在她手邊。
她要忘了這事兒。
就算忘不了,也要假裝忘記。
靳澤學長人那麼好,一定不會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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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第二日,所有比賽在下午四點之前塵埃落定。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將召開本屆運動會的閉幕式和頒獎儀式。
全校學生在大操場上席地而坐,烏泱泱的一大片,場面蔚為壯觀。
校長第一個上臺做閉幕演講。
他身材很圓,腦袋更圓,一臉親切的福相,名字裡又帶個福,所以同學們私底下都喊他“福哥兒”。
全中國的校領導都一個樣,演講時候的聲音,是學生們效果最好的催眠曲。
池俊的腦袋前後搖晃了十幾個來回,終於磕到了坐他前面的靳澤背上。
已經睡熟的靳澤一下子被他磕醒了。
靳澤一睜開眼,就看到他前面的雲深腿上放了張卷子,正在埋頭苦刷。
靳澤直呼救命,腿伸直踹了雲深一腳:“公眾場合,注意點,全年級都被你卷哭了。”
仗著班主任在前面盯梢,他料到雲深不敢撲過來揍他。
果然,雲深只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印,沒有下文了。
午後的太陽在天上高高掛著,陽光很亮,熱意卻淡淡的。
颱風都走了四天,今天下午的風依舊生猛,直刮的人臉蛋疼。
到了頒獎儀式環節,班主任朝靳澤招了招手,讓他提前來到班級列隊的最前端等候。
靳澤有一項總分個人獎需要領,他又是他們班的體育委員,還要代表班級領兩個團體獎。
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剛才踹雲深那腳的報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