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那年,不受控地想笑,喉嚨也有些發緊。
不能多看,多看了又會想要用吻毀掉她的新妝。
待到化妝間裡只剩他們兩人,雲嬈端詳著鏡中自己美麗的容顏,破天荒地主動問靳澤:
“學長,聽說你今晚穿的那件西裝價值七位數呢?”
靳澤:“差不多吧。”
雲嬈:“那周婉穿的那件多少錢?”
靳澤有些疑惑:“我沒注意,怎麼了?”
雲嬈站起身,撫平長裙上最後幾條褶皺,忽然狡黠地衝他眨了眨眼:
“學長,你既然這麼有錢,要不也幫我賠一件衣服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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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前一後回到宴會廳,相隔很遠。
大廳天頂上掛著成排的水滴狀吊燈,投映著璀璨晶瑩的光芒,嘉賓們步行其間,宛如踏入一場奢靡的幻夢。
雲嬈的曳地長裙之中,藏著一雙十厘米高的水晶高跟鞋。
她穿不慣這麼高的鞋,所以,當她步行到倒數第二排某張酒桌旁邊的時候,非常不幸地崴了一下腳,手中半滿的紅酒隨之向前傾灑出去。
被潑了滿身的女人登時抬高嗓音:
“你瘋了嗎!”
雲嬈扶著椅背,將將站直身子:“周小姐,怎麼是你?”
她故作驚訝地抽出好幾張紙巾,湊到周婉身邊要幫她擦衣服:
“實在對不起,今晚的高跟鞋太高了,我剛才不小心崴了一下腳。”
聽到這兩句別無二致的話,周婉的臉登時漲成豬肝色:
“你你知不知道我身上這件衣服多少錢?”
憑周婉的咖位,在今夜這場宴席中,估計沒資格穿高定。
對周婉的反感遠遠超過了心底的怯懦,雲嬈直起腰,面色從容,淡淡地低覷著她:
“多少錢呢?”
“你”
周婉原本坐在椅子上,此刻,她受不了被人居高臨下,於是騰地站了起來,狠狠逼視著雲嬈這張陌生、美麗而年輕的面龐,預設她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
“你是誰?哪個公司的藝人?不尊重前輩的話,不會有好下場的!”
此時已有三三兩兩的人圍了過來,雲嬈見狀,將手中的高腳杯就近放到一名侍應生的托盤上。
她隨意地撥了下長髮,動作間,低調而貴重的絲質長裙泛著微冷的光芒。
“很快會有人來告訴你。”
告訴你我是誰。
說完這句話,雲嬈踏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在眾人訝然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邊走,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其中有後怕,更多的是幹壞事得逞的爽感,幾乎席捲了全身。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靳澤遠遠看著這隻素來軟萌的家養兔子飆戲。
在熟人面前,她總是又呆又乖,十分膽小的樣子。
然而,越是親近的人越知道,在她溫柔軟萌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容易炸毛,又有點小暴躁的壞心眼。
會打人,會咬人,還會潑人酒。
靳澤不由得勾了勾唇。
視線被起身擦衣服的周婉擋住,他撇開眼,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周婉就算眼再瘸,也能認出雲嬈身上那件價格不菲的高定。
所以她沒有揪著不放,任由雲嬈揚長而去。
但是,這不代表她能嚥下這口氣。
周婉憤懣地拿出手機,準備打給主辦方那邊的熟人問清楚雲嬈的身份。
電話才剛撥出去,一道黑沉沉的身影忽然籠住了她。
“周小姐。”
周婉抬眸,立刻換上友好的笑臉:“華哥,您找我有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