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望向被眾人圍在中間的事物。
——那是一塊矗立在地面的巨大冰晶,內裡層層凍結,厚重堅固無比,約麼有兩尺高度。
冰晶里正中央是一道纖細的、彷彿凝固的黑色霧氣。
它正維持著被冰凍的最初姿態,半分動彈不得。
蘇旭皺眉看著,已經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氣息。
這和在手中攥著不太一樣,當時她還用自己的靈力壓制著這邪物,現在,雖然這黑霧被牢牢地凍住,卻只是被束縛起來。
“你有什麼感覺?”
莪山君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蘇旭沉吟一聲,“它似乎依舊是清醒的,我的感覺就是,一旦這冰層融化,它會立刻活過來,毫不猶豫地襲擊我們所有人。”
她說著向桓山君投去一個歉然的目光,示意自己並非攻擊他的冰靈力無用。
後者先是一愣,接著白了她一眼,彷彿頗為不爽,因為她將他想得太過小肚雞腸。
蘇旭不由看向站在冰晶另一邊的人,“王上早就猜到那魔修會變成這個樣子——呃,或是會留下這種東西?”
“你以為這是什麼?”
離火王不答反問道。
蘇旭微怔,接著重新打量起冰晶裡的黑霧,那一絲霧氣,宛如一片輕柔薄紗,當初撲面而來時卻迅疾凌厲如閃電。
先前曾猜測過,那魔修興許是闇魔教徒,也就是噬魅的崇拜者。
他們都想要變成霧魔。
“這不會是那個魔修——等等,難道他並非是死了,而是變成了魔族?”
“不錯。”
離火王讚許地頷首道,“先前你說起這人,我就想玄火教為何要囚禁他,他們若是想從他口中知道什麼事,必定也與他們的大計有關。”
魔修還能有什麼大計,無非是如何變成魔族,如何召喚他們的聖神臨世。
咦?
“玄火教其實已有多年,不曾有信徒真正達到洗練之境,也就是我們說的變成魔族。”
莪山君摸著下巴道:“這些年來他們偃旗息鼓,也有這緣故——你看他們戰力如何?是否稱得上一塌糊塗呢?”
對於一般的修士而言自然不是,當年慕容遙的師父張長老還被重傷,有個斬龍峰弟子還因此犧牲了。
然而在這些大妖眼中,玄火教魔修的戰鬥力,在沒有古魔降臨、不召喚魔族的前提下,確實不夠看的。
“而他們去年卻出來作惡了,紅葉鎮那慘案便是開始,韓芸娘或許是他們的目標,因為她和霧魔誕下了後裔!”
蘇旭恍然大悟,甚至低聲爆了粗口,“那個魔修!說不定韓芸孃的事是他說出來的——假如他們同為闇魔教徒,或者說他是否就是當年將韓芸娘拐走的人呢?”
韓曜的母親少年時與人私奔,回來以後就瘋了,而且還生下了一個魔族。
——通常來說,哪怕是霧魔,他們也不會熱衷於欺騙少年少女的情感,再讓他們生個孩子,因為這真的沒必要。
所以,她很可能是透過某種祭獻儀式,或是那些魔門中奇奇怪怪的手段,與真正的魔族交合了。
……
裡界邊緣。
韓曜漫無目的地在荒原上行走。
因為這地方沒有晝夜之分,也不見日月星辰,故此無法判斷時間。
不同的地點和經歷,會讓人對時間的判斷產生一些錯覺。
譬如被監|禁在封閉囚室的人,獨自置身於安靜環境裡,有時候他們可能認為自己已度過了幾個時辰,但實則一刻鐘都不到。
韓曜倒是沒有這種想法。
因為他幾乎忘卻了時間的概念,他不再去思考自己究竟度過了多少時辰,亦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