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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板雪白身材高挑,穿了一條漂亮又昂貴的裙裝,藍綠絲綢拼接的裙襬如豔霞般綺麗,姿態卻多少有些倨傲,因為這人看上去根本不想開口,不過對於高階魔法師們而言,有一點脾氣簡直是再常見不過的事了。
比她這副態度更糟糕的高階魔法師比比皆是。
發現這個人並沒有什麼笑話可看,貴族們很快對她失去了興趣,只是有些年輕人還忍不住多看她幾眼,畢竟後者稱得上是美貌絕倫,哪怕在帝都,這樣的容貌也十分罕見。
黑髮少女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置若罔聞,她似乎在壓抑著不耐煩的情緒,“為什麼不走?”
魔法師臉色微微一沉,還是勉強擠出個笑容,攥緊了手中的魔杖,想了想終究還是沒說話,只是轉身帶路。
明亮的冬日陽光徜徉在石板路上,又在彩色的花窗上折射出點點金輝,皇宮的殿堂巍峨華美,她們經過一道道向上的旋梯,長廊中的魔法畫像沉默地注視著經過的路人,宮殿裡的侍者們欠身避讓,貴族們舉起扇子竊竊私語著,站崗的衛兵赫然佩戴著教廷聖騎士的制式長劍,在面甲後打量她們的目光裡暗藏著不加掩飾的殺氣。
黑髮少女有些無聊地環顧四周,眼中最初還有那麼一點新奇和興趣,很快也就隨著時間慢慢被磨滅。
她眨了眨眼,似乎意識到自己不該把這種情緒表現得過於明顯,於是又開始努力調整狀態。
“我們到了,閣下。”
魔法師停留在一間宮殿的入口處,眼中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好像已經看到這個傲慢的混血姑娘橫屍皇宮的下場。
鑲金的沉重大門正自動緩緩開啟,露出內裡富麗堂皇的宮殿,黑曜石地面上鋪著長長的紅毯,有個年輕的金髮女人站在臺階上,她有一張完美到不可思議的面孔,整個人都籠罩著一種朦朧的光暈,聖潔得如同天邊高懸的明月。
“所以,戴納閣下,我們終於見面了。”
黑髮少女有些遲鈍地佇立在門口,接著她意識到自己回答的時刻似乎已經晚了,在聖女閣下眼神閃爍時,她絞盡腦汁地想了一秒,故意慢吞吞地說:“我其實沒興趣見你——你叫什麼來著?”
大殿兩側的聖騎士們猛地握住了劍柄,手上用力一震,動作相當一致,而且發出了整齊的金屬嗡鳴聲,彷彿在警告來者不要繼續出言不遜。
可惜的是,被警告的人對此熟視無睹,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教廷的聖女閣下當然也以為這是挑釁,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正與之對話的人,可能真的記不住敵人的名字——或者說在對方眼裡,她根本不算個敵人。
“埃米莉,”聖女閣下輕描淡寫地說,抬手示意聖騎士們放鬆,“這是我的名字。”
“……”
黑髮少女掃了她一眼,“我以為塔文的皇帝想見我。”
埃米莉完全沒有為這稱呼動怒,顯然她自己也不怎麼尊敬那位陛下,“嗯……他可能會想這麼做,假如他還活著。”
黑髮少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用肯定地語氣說,“你殺了他——你是打算告訴人們這是我做的?”
“差不多吧,他想從我身上得到的太多了,而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埃米莉輕輕嘆了口氣,“其實他也沒死很久,把這件事推到您身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再說,他活得太久了,又太過於瞻前顧後,我不得不做出一些選擇,畢竟埃爾維斯冕下需要這個國家的信仰——你可能不知道吧,閣下,一個高階魔法師的純淨信仰堪比上千普通人,相比之下,西大陸那些信徒太過廉價了,他們更適合——”
少女微微挑眉,“祭獻給深淵?”
埃米莉故作詫異地看著她,“你竟然知道這個?”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