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為己有,通房地位卑微,沒資格養,她的賣身契攥在吳淑真手裡,等她生子,或留或賣,全憑主子。
柳絮知道宅門裡這不是什麼新鮮事,若換做別的女人,或許有一念之仁,奪了別人的兒子容其生母,以吳淑真的性子,去母留子,剪除後患,多半會這樣做。
柳絮剛出堂屋門,就看見院子裡寶珠的身影,往上房來,探聽訊息,看見柳絮,拉住她問;“爺和奶奶歇了嗎?誰在裡面侍候爺和奶奶,是晚秋妹妹當值嗎?奶奶是想抬舉晚秋?奶奶身邊先有你和晚秋,任我們怎麼巴結,都靠不上前。”話裡濃濃的醋味,些許妒意。
柳絮靈機一動,念琴和寶珠是侍候爺的丫鬟,何不叫寶珠上來一塊侍候,吳淑真跟前平常就許柳絮和晚秋貼身侍候,邵英傑既然不歇在吳淑真房裡,寶珠上來侍候,也說得過去。
柳絮故意親熱地道:“奶奶累了,歇在暖閣裡,打發爺去東間,我從前沒侍候爺,怕一個人侍候不來,姐姐同我說說,爺的習慣,我心裡沒底,要是姐姐在身邊就好了,凡事有姐姐,我就不操心了。”
寶珠一聽,暗中杏核眼晶亮,“妹妹若擔心,我今晚就跟妹妹一塊侍候爺,奶奶未過門時,爺若不歇在素雲姨娘屋裡,是我和念琴一塊上夜,念琴直嚷著腰痠,妹妹既然叫我一聲姐姐,少不得我就辛苦點。”
“還求姐姐照應妹妹。”柳絮高興,寶珠這丫頭巴不得這宗美差。
柳絮吩咐小丫鬟們燒熱水,送到東稍間,柳絮拿來帛布、香胰,寶珠上前為爺晚起袖子。
洗漱完,邵英傑上炕,柳絮出來,寶珠吹熄了燈,二人在東間一南一北大炕上睡。
邵英傑在岳家酒水喝多了,半夜醒了,甚覺口渴,迷糊喚一聲,“拿水來。”
柳絮因為邵英傑在裡間,總是睡不踏實,剛迷瞪,就聽見邵英傑喚人,深更半夜,進男人屋裡,就算他是主子,丫鬟侍候主子天經地義,邵英傑對她,似乎沒怎麼上心,可萬一…..,吳淑真在對面屋裡聽見也會裝聾作啞,壓下不聲張。
柳絮閉眼裝睡,側耳聽對面寶珠動靜,寶珠睡得死,壓根就沒聽見。
邵英傑喚了一聲,聽外間沒一點聲響,不禁咳聲,聲音提高,“給爺拿水來。”
柳絮再也不能裝睡,置之不理,悄悄下炕,推寶珠,寶珠迷迷瞪瞪,喃喃一句,裡間傳來邵英傑低沉聲,“都死了嗎?”
寶珠一下子驚醒,柳絮已溜回對面炕上,寶珠懵懂,竟不知是柳絮推醒的,忙趿拉繡鞋下地,應聲,“來了”
端燈,進去服侍,寶珠端起桌上茶壺,斟了一碗茶,送到邵英傑床前。
邵英傑咕嘟灌下去,寶珠又斟了一碗,他又一仰脖,喝剩茶底,杯子空了。
邵英傑藉著燈光,看是寶珠,問:“柳絮沒醒,怎麼就你一人服侍。”
邵英傑平常多歇在素雲姨娘屋裡,素雲怕爺染指丫鬟,從不讓大丫鬟近爺的身,寶珠就有春心,苦於沒機會,好容易得以接近爺,身子快貼上,撒嬌撒痴,“怎麼,爺嫌棄奴婢服侍不周,爺真是喜新厭舊。”
寶珠穿得單薄,只著中衣,領口的扣子散開,露出一痕雪脯,燈光照入,內裡溝壑隱約可見,藉著奉茶,寶珠故意貼著邵英傑身上蹭了兩下,邵英傑心明鏡似的,佯作不理睬,倒頭便又睡去。
寶珠失望,出來,端燈過去北炕,見柳絮正睡香甜,狐疑,方才恍惚看見柳絮站在炕前,把燈移近照她的臉,柳絮闔眼,不敢動彈。
好在邵英傑睡下,沒在要水。
天剛亮,吳淑真屋裡一有動靜,柳絮在東間聽見,朝對面炕上看去,寶珠已醒了,二人穿好衣裳。
寶珠出門去,吩咐小丫鬟侍候洗臉水,就看見素雲朝上房走來,撇撇嘴,佯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