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停了停,似乎是吸了口煙, 才對著話筒呼了口氣,笑道,“你對我對你的愛稱記憶深刻,才認出來的?”
夏引之捏緊手裡的手機,沒說話。
十年前,一向以三好學生被老師同學交口稱譽的阿鏡哥哥因為這個,打了人生當中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架,被教導主任罰在那個盈滿他中學生涯榮譽的操場主席臺上站了整整一下午。
因為她,他有了學生時代唯一一點的不光鮮。
“怎麼不說話?”索魏笑著問。
夏引之實事求是,“不知道和你說什麼。”
“怎麼會?”索魏聲音詫異,“四捨五入,好歹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學還有初中,對不對?”
“高中…”他頓了頓,似是思考,吸了口煙才略略遺憾繼續,“高中雖然我沒陪著你,可出來後見了幾個老朋友,也聽了你不少的事。”
“你和小時候一樣啊,小東西,”他嗤笑,“人不大,膽子不小,以一對四,救了那個叫範思甜的,我沒說錯吧?”
範思甜?
小褚瞪大眼睛。
這不是前兩天在her碰見的那個…穿了衣服跟沒穿一樣的女生嗎?
所以…之之姐不止是認識她,還…救過她?怎麼回事?校園暴力嗎?
“還有大學,”索魏嘖嘖兩聲,狀似感慨,“十四歲就讀了大學,國家棟梁之才啊。”
隨後語帶可惜道,“可你這天才不去為國家做那什麼勞什子貢獻,怎麼就偏偏當了個戲子去?”
“我可是聽說那娛樂圈裡女的十個有九個半都是公交車,哦不對,現在不叫公交車了,叫停車場?”說完,他嘆口氣,“瞧我,說的什麼話,你人在那裡邊,肯定比我瞭解才對,是不是?”索魏滿聲好奇,“所以你也跟你先前救過的那小婊.子一樣,為了上位為了拿資源為了錢被千人騎萬人騎的?”
他扯著嗓子渾渾笑兩聲,“雷鏡從小寶貝你寶貝的跟個啥似的,他媽能受得了?”
小褚聽著擴音器裡傳來的那一句句下流不堪的話,氣的火冒三丈,眼睛都紅了。
這人到底是誰,怎麼能對著她的之之姐說這麼過分的話?!
“不過,”索魏接著道,“昨天我特麼也去騎了回那小婊.子,艹,怪不得包她那老大爺六十好幾了還他孃的滿面春光,小婊.子騷的很,讓怎麼玩就怎麼玩,老特麼乖了,”索魏意猶未盡咂巴兩下嘴,狠吸了一口煙,“靠,舒服死。”
他把菸蒂塞到嘴裡,窸窣聲響過,甩著手裡的東西含糊不清說,“我還拍了不少照片,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要是有興趣,拿給你看看?”
反觀夏引之,聽見索魏這些妄下雌黃的話,不似小褚那麼憤懣,開門見山問他,“你費盡心思弄到我電話,應該不是為了要和我說這些吧?”
“你看你,老同學敘敘舊,怎麼就這麼沒耐心?”打火機的聲音混著風聲和遠處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傳過來,“託你哥哥的福,我在裡邊待了整整十年,我家老頭子他們也被你們搞到裡邊坐了好幾年。”
“這筆帳,我們總得算算清楚不是?”
“怎麼算?”夏引之問。
“好說,”索魏咳一聲,“你也聽到了,我嗓子在裡面被人給毀了,而我當年又是被你哥背後使陰招弄到裡面去的,你說,這筆帳我是不是該算到你哥哥頭上?”
“你進監獄,是因為你勒索敲詐聚眾打架,”夏引之提醒,“而你爺爺奶奶和你爸媽進去是因為故意傷人。”
“我知道,”索魏好脾氣道,“可如果不是你哥哥帶人去報案,我不是也進不去麼?”
“那我老頭子他們也就不會為了這個去找你們麻煩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