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一直覺得她應該從商,但她虛坐執行總裁的位置,一心只關心技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更願意說自己是一個演算法工程師,而不願意稱自己是個商人。
活得憋屈又拘束,說到底,是自己的錯,怪不得別人。
其實今天和母親吵了一架後她也反思了自己,一直以來她的順從都給了父母一種錯覺——我可以被安排。小小的反抗總被認為是鬧脾氣,她從沒有一次像林景嫻那樣,即便捱打,也挺直腰板,“我不喜歡,我不!”
她幫林景嫻,或許也只是在小小地成全一種自己得不到的人生吧!
她被驅趕著上路已經走了太久了,獲得的都是別人的眼裡的幸福和榮耀,她自己心裡渴望的東西,依舊遙不可及,她甚至不敢做出改變,不是不想,是不能。她親手——雖然不是自願,但也沒有反抗地——為父母打造了一個美夢,她沒辦法親手打碎它。
或許一開始她像林景嫻那樣自我一點,也不至於到現在進退兩難了。
“唉,不想了,陪我喝一杯吧!三哥。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侶。”
“那我也不能輸了節操啊,那我就祝世界和平吧!”
“和平,與愛。世界上最美的東西啊!”
……
林景嫻失眠了,她總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直覺江衍修知道林御凡是他兒子。
她回國的時候就害怕,給自己做了好多心裡建設:現在他是上市公司總裁,一個日理萬機的總裁,他肯定很忙啊,哪有空和她這種近似無業遊民的小老百姓打交道。
就算是因為家裡原因偶爾見一面,那也不至於洩露什麼。
畢竟雖然林御凡和江衍修眉眼相似,但不說林御凡是江衍修兒子,誰會注意到這些。又不是演電視,倆眼跟dna檢驗機似的,一眼就能掃描出來——長得這麼像我,一定是我兒子。
可是如今才回來幾天,江衍修已經登堂入室在她家吃晚飯了,把林御凡的輔導大任攬到了自己身上,他直白地問她現在還單身嗎,雖然她很不想自作多情,但她不能不去想。
偏偏又這麼巧,他就住在她樓上。
太巧了吧也。
真的是巧合?
林景嫻推辭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沒推辭掉。
週一一大早,江衍修發來簡訊,“下樓的時候帶上程程,先送他去學校,順路。”
——程程是林御凡的小名,自從四歲往後去,林御凡就不讓叫他小名了,但沒想到竟然會主動告訴江衍修。
林景嫻頓時有了一種被背叛的醋意。
哼,小白眼狼。
林御凡賴床專業戶,聽說江叔叔會送她去學校,腿上跟裝了風火輪一樣,風風火火去洗臉刷牙吃早餐,末了還要嘲笑林景嫻磨蹭,“小景你好慢哦~”
林景嫻踹了他屁股一腳,“你賴床的時候我也是這種感覺,小同志!滾開,別擋著我鏡子,去把你作業再檢查一遍。”
“江叔叔已經幫我檢查過了。”林御凡傲嬌地應。
說到這裡就更氣了,明明每次寫作業都能把她體內的戰鬥魂給激發出來的神奇分子,到了江衍修手裡竟然服服帖帖,作業老老實實地完成,害她一度覺得江衍修偷偷幫他寫作業,要不是相信他的人品,她真的要刑訊逼供了。
林景嫻很好奇地問了他一句,“你就那麼喜歡他?”
“嗯,我人生第一個爸爸!我當然喜歡他。”
林景嫻又踹了他一腳,“胡扯八道什麼。”
其實心虛地不行。
下樓的時候,江衍修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看見林御凡,彎腰揉了揉他腦袋,說了聲“早上好!”
然後自然地把他書包接了過來。
“江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