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東西。”
她笑得渾身顫抖,“是我拋棄他了,等他哪天結婚了,生子了,老了病了殘了,我要帶著我兒子去他病床前看他,告訴他,我生了你的兒子,想不到吧?氣死他。”
大嬸咧著一口大白牙笑得花枝亂顫,“你肯定還愛著他。”
“不愛,我們是純潔的pao友。”
“你撒謊。”
“我從來不撒謊。”
“哼,你看吧,這句話本身就是最大的謊言。”
林景嫻也哼她,兩個人誰也不理誰了。
過了會兒大嬸又忍不住說,“你是個傻子,以後肯定孤獨終老的,還要帶著一個拖油瓶。”
“我樂意。”
“嚯,笨女人。”
“八卦的大嬸。”
兩個人互不相讓。
那時候那個小男孩剛剛和她一樣高,歪著頭笑,“小景,沒關係,等我長大了娶你。”
她捏了捏他白皙的臉,看著他淺淺的琥珀色的眼瞳,微微一笑:“喲,不得了喂,年紀小小都會撩妹了。那可說好了,你可不能反悔。”
林景嫻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他中學跟著舅舅在東歐讀的,大學時候考了比肯特大學,一年回來看望媽媽幾次,都待不長,很多時候林景嫻都不一定在,所以也很難得見他一面。
電話裡,他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和她說:“價格賣的不錯,等這個週末,我去銀行匯給你,你記得查收一下。”
林景嫻那時正癱在床上睡懶覺,聞言邪惡一笑:“其實你留著也可以,反正你長大了要娶我的,你的我的不都是我們的,不要緊的。”
林居易——他的中文名字叫林居易,林是因為林景嫻姓林他對這個姓有迷之好感,居易是因為他是白居易的腦殘粉,取這個名字,大約和起名叫赫本希望變得像赫本一樣美麗優雅是一個意思——他笑出了聲,“小景,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會當真的。”
林景嫻扁扁嘴,陡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小男孩了,只好訕訕一笑:“你長大了,都不可愛了。”
“好吧,配合你一下。”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用他乾淨又富有磁性的嗓音溫柔地叫了她一聲,“親愛的,錢你留著做嫁妝,等以後我娶你。”
林景嫻笑得滿床打滾,“好吧,那我勉強改口,還是你最可愛。”
週末的時候,正好是三堂姐的生日,趁這個機會,大家都在,林景嫻可以帶著林御凡去露個面。
畢竟年紀大了,不像小時候可以沒皮沒臉地任性,這會兒怎麼著基本的禮數不能丟。
其實說實話她還是覺得有點兒對不起老太太的,雖然老太太對她要求也不高,但她有時候良心發現也會覺得自己讓她操心太多。
雖然她不能做些別的,但是給她修補一下臉面還是可以的。
三堂姐林景妍畢業於伯克利大學,身高一七零,體重九十斤,長腿細腰,無論是內在和外在都完美的無可挑剔,所以一直是家裡的臉面,每當堂姐有什麼事,都會大操大辦。
但其實林景嫻覺得,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在三十歲的生日的時候大宴賓客的。
這可真是太殘忍了。
她的車還沒有提回來,坐了出租來的夢湖山,司機師傅把她放在半坡前的路口就掉頭走了,因為前面不好調頭,小區也不允許外來車輛入內,更別說計程車了。
住在荒郊野外真的是太慘了,她本想叫個人來接她,想來想去覺得丟臉。
林景嫻只好提著禮物走著過去,沿途都是高大的喬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似乎比以前更茂盛了些,走了兩步,林御凡把她手裡的一個手提袋接了過來,林景嫻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嗯,這樣才像一個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