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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度雲原本其實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現在有得吃外賣,更懶得去雅悅軒了。所以,他雖然時常吃雅悅軒的菜,卻已很少踏足雅悅軒。
然而,今天,黎度雲來了。
辛桃馥把面剛吃完,黎度雲就來了。
他一身板正的西裝,頭髮梳起,露出輪廓分明的臉。不過隔了三年,黎度雲看著和從前差不多,卻又很不一樣。大抵是他面容無改,但那股書生氣已盡褪,透出幾分成功人士特有的鋒芒來。
要說,黎度雲原本就是一個看著冷的人,現多了這幾分鋒芒,看著就更高冷了。只是,他到了辛桃馥面前的那一刻,冷度又微微融幾分,透出一點點不甚明晰的暖意。
“黎師兄?”辛桃馥吃了一驚,站起來說,“你怎麼來了?”
黎度雲說:“聽說你來了,就過來看看你。”
辛桃馥笑道:“我正想去找你。”說著,辛桃馥指了指座位,“別愣著了,快坐下。”
服務員很快給黎度雲上了茶。
黎度雲也沒點菜,只飲茶。
辛桃馥見黎度雲不點吃的,又聞到黎度雲身上有淡淡的酒氣,便說:“你是吃飽了飯過來的?”
黎度雲便道:“幹這行,應酬總是難免。”說著,他道,“今天已跑了兩個飯局。”
“那是,現在事業正是起飛的時候,有應酬才好呢,如果沒飯局,那才慘了。”辛桃馥也是感同身受。
怪不得做生意的人到中年容易發福,都是應酬搞出來的。
也不知年近三十的殷叔夜有沒有長出啤酒肚?哎呀,那他還怎麼裝逼啊?
辛桃馥心裡覺得好笑,噗的吐了口氣。
黎度雲問:“這有什麼好發笑的?”
“沒什麼!”辛桃馥擺擺手,放下杯子。
原本說,辛桃馥的話說到這兒就該打住了。可他偏偏又忍不住存了試探黎度雲心意的念頭。因此,他便說了下去:“我昨兒去了淺金洲,你猜我遇到誰了?”
黎度雲說:“我不猜。”
辛桃馥問:“為什麼不?”
“因為我知道。”黎度雲回答。
辛桃馥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說:“你的訊息倒是靈通。”
黎度雲說:“我要是這都不知道,也白跑那麼多飯局喝那麼多酒。”
辛桃馥嘆了口氣,託著腮說:“只是可惜,沒看到殷叔夜。我其實還挺好奇他現在怎麼樣了。”
黎度雲頓了頓,問:“為什麼好奇他?”
辛桃馥便道:“不是說人到了三十歲就是另一個樣子了麼?我就想看看他有什麼變化沒。”
黎度雲道:“沒,他還是那個討人厭的樣子。”
黎度雲的回答冷冰冰、硬梆梆的,反而生出幾分喜感。辛桃馥聽得一笑,說:“你好像一直都挺討厭他的。這也太奇怪了,你和他其實沒什麼交集吧?你有什麼道理討厭他呢?”
黎度雲說:“討厭一個人是不需要講道理的。”
辛桃馥卻道:“可據我所知,你在商業上還是有和他合作的。”
黎度雲點頭:“因為搞商業還是要講道理的。”
說著,黎度雲又補充:“就像他也不喜歡我,可不仍一樣與我合作麼?”
辛桃馥也不繼續談這個話題了,要是繞著殷叔夜轉圈就有些刻意。故而,他略略鬆了鬆神色,打了個呵欠,說:“我沒定酒店,能去你家那兒住麼?”
“能。”黎度雲說。
黎度雲的私宅走的是極簡風格,地上鋪著淺棕色的木質地板,中央鋪著柔軟的淺灰色長毛地毯,搭配深灰色的簡約布藝沙發,旁放一張義大利玻璃粘合的六面體茶几。茶几上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