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幹最多伺候辛桃馥的活兒。
陳叔自己看辛桃馥不太順眼,但卻不會跳出來做得罪人的事。他是管家,很多事本來也不必他去做,他只要挑兩句,自然有傻子會替他跳起來——而陳菲就是這樣的傻子。
陳菲也不知道對平日自己頗多關照的陳叔已經打算推自己出去做炮灰了,她只聽從吩咐地上樓叫辛桃馥下來,只說:“先生已經到了,請你速速下餐廳,莫教先生久等。”
辛桃馥倒也沒擺架子——他有底氣能對陳菲、陳叔甩臉,但也知道不能怠慢先生。他披了一件外套,便跟陳菲一起下樓了。
陳菲走在前頭,帶著辛桃馥到了餐廳門口,替他拉開餐廳推門,拉開椅子,動作都很規矩,沒有半點不恭敬的樣子——可能是因為殷先生也在餐廳看著吧。
辛桃馥也沒把心思放在陳菲規不規矩、恭不恭敬上面來,他的大半注意力都在多日未見的殷先生身上。
殷先生對他微笑,態度和從前一樣。
辛桃馥不禁想起,當初在遊輪上,殷先生給他吃了軟釘子後,也未見態度改變,依舊是溫柔寵溺的模樣,倒是辛桃馥自己心態崩了,看什麼、做什麼都有一種“我不配”的怯懦。這倒是沒必要的。
辛桃馥現在也變得和從前一樣,一見到先生便笑,好像雲朵見了太陽一般破顏,綻放出燦爛的光芒。
殷先生彷彿也被辛桃馥明亮的笑容所感染。
他覺得這樣的辛桃馥是正好的。
辛桃馥笑盈盈地坐下,目光落在餐桌上:“這是……茶泡飯和鰻魚?不是說廚師不肯做嗎?”
他這句“不肯做”說得不輕不重的,夠耐人尋味。
陳叔站在一旁,便知這個辛桃馥要發作了,下意識地退後兩步,並朝陳菲動了動手指,示意她去端茶。
陳菲仍不知道陳叔打算拿自己擋槍,如常地替主人家倒茶。
辛桃馥倒沒撒火,現在他的工作重點又不是傭人和撒氣,他的工作重點是“成功引起霸總的注意”。
他一手託著桃花色的腮,一邊似嗔似笑地看著殷先生。
殷先生很喜歡他這個模樣,語氣也柔軟幾分:“不是聽見你抱怨,特地從外頭給你捎來的。”